可以结束她黯淡愁痛的生命了…
孟寒雨微倾身,才抬起脚,手臂就被一股力量紧紧地扯住。由于对方用力过猛,使得她步履不稳地向后倒去。
“就算你不想活,也别连累其他人!”冷漠的语调夹着浓重的指责,狠狠地刺进孟寒雨的耳膜。
“谁要你多事?”孟寒雨稳住了身躯后,借着灯光的映照,认出这个多事的人就是那个跆拳社的社长,而且她还看得一清二楚,他正用一种她根本是个麻烦的嫌恶的眼光看着她。
“你若想怎么样,就找个荒僻之处吧!不要在这公共场合,否则,根本就是要找大家的麻烦嘛!”
“你…”孟寒雨瞪着他,眼中回应的是一种厌恶的眼神。“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说这些?我可不是你那些可怜的社员,必须看你的脸色,所以请你收起你副权威的嘴脸,省省无聊的教训吧!”
童少陵双眉一拢,眼中的轻蔑更深重。“那你又以为你是谁?只要你喜欢,就可以胡作非为了吗?”
孟寒雨强压住心中那份想狠狠踹他一脚的冲动,但她仍不甘心,想不顾教养地对他破口大骂;无奈,这种行为她未曾有过,竟然不知该如何表现,只好闷着气、死瞪着他。
“我怎么样,都不用你管!”好一会儿,孟寒雨才闷闷地说。
“像你这种人,我看太多了。”童少陵冷着脸,带着不齿的口吻说:“以为自己很优秀,只能待在都市里,如果跑到乡下来,就埋天怨地,仿世界亏欠你多少似的…”
“我没有!”孟寒雨猛地大喊,脸色发白地瞪着他。“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你根本不知道…”她倏地住口,满脸愤怨地盯看他一会儿,便转身冲过马路。
当时灯号正好由黄灯转换成红灯,对边的车辆均已启动了,当孟寒雨陡地冲出,一时间喇叭声、紧急煞车声交相大作。
“喂!”童少陵追了几步,便被车辆阻了下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寒雨极快速地到达对面,然后一直跑进车站。
刚刚那瞬间,当他看到她脸上显现的苍白,心中忽然急速涌出一股罪恶感。其实就如同她说的,她想怎么样,他实在管不着;但不知为什么,似乎只要遇上她,他就特别沉不住气。练跆拳最注重,而他也一向最自傲的控制力,不知为什么,一碰上她,就马上如冰消雪融,消失殆尽了。
他承认自己被她所吸引,被她身上散发的那股冷冷、淡淡的柠檬香所迷惑。还有她眼中那道意欲掩盖却怎么也隐藏不住的忧愁,对了,就是那缕愁丝牵动了他莫名的情愫!
事实上,第一次看到她时,他脑海中就马上浮现“完蛋”这个念头。果然,他无论如何下定决心不去招惹她,但是她脸上、眼中的那分无依与忧愁却不时浮现在他脑海中,并极尽地挑战他的自制力。或许他对她的恶劣态度只是为了掩饰他那被俘虏了的心灵!
但是他也没说错,他是真的看过太多像她这种城市孩子,因联考失利而沦落到这小镇来的所有不适应心理。
不像他,留在这儿是出自自己的选择,他放弃城里的明星高中而留在自己家乡的学校就读。他从不迷信能否考上大学完全取决于所念的是否是好学校的说法,他有自信,无论他念哪所学校,绝对都脑萍上心目中的理想大学。但是其他的学生就不这么想了,他们总牵挂着自己是联考失败者的自卑阴影;而他就在孟寒雨的脸上见到那抹阴影,虽然他是那么强烈感觉她并不是拘泥世俗规戒的人…
远远地,他看到火车慢慢地滑进站,不知为何,他竟微笑地朝车站方向挥了挥手,才转身离开十字路口,走了几步,身边竟多了个人…
“去哪?”杜圣中笑笑地问。
“随便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