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的助产士,却让关轼风拉住,关夫人又急又气又慌,反手捉着他激动的嚷道:“你疯了吗?那是你的孩子呀!”
“我没疯,我很正常。”关轼风声音沉着,既已作出决定,他不再慌乱。
“就因为我没病,我知道不能牺牲小草,但你…”他打住,没再说下去。
母亲只是个思想守旧的传统妇女,而关家所赋予她的使命感。是她这一生最虔诚的信仰。
他不忍苛责母亲。一心一意想为关家延续香火不是错,错只错在她的方式。
“孩子没了,可以再生,但如果小草她…失去小草,我将一无所有。”
赵友岚一震…关家独子,天之骄子,关轼风手中握有多少人几辈子都求不得的庞大财产,他竟说失去小草他将一无所有…
这是一个大男人该说的话吗?关轼风从来不是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
是什么使太软弱?爱情吗?原来爱情可以教一个男人不再有骨气。
“小草对你真有这么重要?”关夫人实在无法去相信。
彩凤连忙接着夫夫人颓然的鼻子。
彩凤早已哭得眼睛红肿。无论决定救小草或救孩子,夫人没错,少爷也没错,只是命运弄人。
必轼风黯然摇头。“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小草她…她对我…”
小草柔似云般的水眸、楚楚动人的容颜,全是他平静的源头,有了这一切他才有了踏实感。
她就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赵友岚静静望着关轼风的眼睛里,不再充满仇恨,而是困惑与茫然。
忽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好遥远…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结了。
等待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它会噬人骨血…
“哇!哇!”
冷不防传来的婴儿啼哭声,将人震慑。
婴儿哭声!?意思也就是说…关夫人激动的捉着彩凤。“是…是婴儿,是婴儿的哭声呀!”
彩凤却忍不住掩面哭泣。“恭喜夫人…”这声恭喜是用小草年轻的生命去换来的,教她如何不觉心酸?
必夫人马上双手合起膜拜。“生了!生了!老爷子,咱们关家有后了。”
必轼风却是一脸死白,毫无初为人父的喜悦…
赵友岚看着他高大的身躯仿佛瞬间被抽光了骨头,软绵绵的从椅子上滑了下去。
孩子出生,这表示什么?表示他的小草已经…已经…
“关夫人恭喜,是个男孩。”当助产士一走出宣布,原已欢快不已的关夫人一听是个男孩,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突然…
原本浑身发软的关轼风有如神助,猛地弹跳起来,疯了似的扑去揪下助产士,粗鲁咆哮:“我说救小草,你们却救孩子!你们谋杀了小草,把我的小草还给我!我不要孩子,我只要小草,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小草,把我的小草还给我!”
那名助产士被他一阵蛮力摇晃,晃的头都晕了。
“轼风,你快住手!”
“少爷,你千万要冷静呀!”
“他们谋杀了小草,我怎么冷静?
杀人供命,我就捉你们去给小草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