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这样的天差地别。她并不是弱不禁风的那种女人,可是在左震铁一般的臂膀下,她简直就像是纸扎的,连一丝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左震一直把锦绣拖楼下,才厉声道:“有我在,英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锦绣急忙道:“我也去。”
左震撇下她掉头出门“今天你敢跟着我,就别想再踏进百乐门一步。”
外面危机四伏,步步风险,锦绣这么急着出去送死吗?
罢出大门,左震听见后面锦绣急促地叫了一声:“二爷!千万小心!”一回头,看见她扶在门边,双眼满是焦虑担忧之色,像是生怕他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只看了这一眼,左震的心头忽然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的温柔所填满。锦绣是在担心他吗?原来,她的喜怒哀乐,并不是单单只为了向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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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三码头货仓。
左震一下车,守在那里的高忠一个箭步迎上来:“二爷,您可来了。”
“什么时候出的事?”左震沉声问。
“也就两盏茶工夫之前!”高忠躬腰交待“当时晖哥带着阿力、黄皮他们四五个兄弟,点完货,刚走到这边,就遇上埋伏了。”
左震脸色没有一丝波动,额角却隐隐暴出一道青筋。“说得好!都被人埋伏到自家地盘上了,你们养着帮巡逻看场子的,统统瞎了眼不成。”
斑忠吓得一个激灵“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左震唇边一丝冷笑“用不着,如果阿晖真的送了命,今天失职的上下人等,一个也别想活。”别人虽然看不出来,那是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现在他一乱,底下还不成了一锅粥?可是,邵晖是他多年来同生共死的兄弟,不啻于是他一条手臂,现在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左震心里已经是焦心如焚!
“马上派人出去找!”左震冷喝“阿晖如果没受伤,不会失去联络;但若受了伤,就一定走不远。附近大大小小的街道仓库、店铺住宅,给我仔仔细细摸一遍!”对方有多少人还不清楚,如果邵晖落在他们手上,那真是生不如死。
斑忠匆忙安排着手下的一群兄弟分头行动,左震蹲下来,地上有血迹,一滩一滩的触目惊心,是刚才激战过的痕迹。邵晖到底因为什么成了敌人攻击的目标?还有,对方是早已在这边布下了陷阱,他们又凭什么确切地掌握邵晖的行踪?
最近邵晖一直在忙着追查走私情报泄密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今晚的事与一连几次私货曝光有关,也许对方想阻止他的追查,也许邵晖已经有所发现,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淹灭证据。还有,帮里内部有奸细,现在已经成了毫无疑问的事。
可是,英东也同时被袭?即使是对头寻仇挑衅,也应该把矛头指向青帮,怎么会对英东下手呢?难道这拨人与英东也有某种过节,不得不趁这边还没有提防警惕,来个先下手为强?
“点灯!”左震凝视着周围的一片狼藉“查一查对方有没有留下痕迹。”混战之中,有时候遗落下来的一点东西,会成为寻找线索的关键。
灯光大亮,左震犀利的目光,停留在暗紫血迹中的一处亮光上…一只被削断的尾指,戴着枚赤金戒指。左震伸手拈起它,仔细端量,切口边缘是不齐的细细锯齿形…是邵晖贴身的锯尾刀!那枚赤金戒指,正面铸个“福”字,摘下来擦掉血迹,可见内面刻有“毛记”两个蚊蚋小字。毛记金行打出来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