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有意暂时离开凌家这个是非圈,六个女人想出的计谋不可能毒辣,但绝对是很难缠,还是快快溜为妙,否则少爷不在,自己一定是首号箭靶。
“少爷,等等我!”江邦当然追了上去。
太原没有洛阳的繁华热闹,和洛阳精致、曼妙的气质相比,太原像是莱芜未避的荒野,更见几分天成的朴质淳厚。
上官翱纵马飞奔,神态潇洒,极为抢眼,沿路引起不少人的纷纷议论,大惊小敝地口耳相传着:他就是洛阳上官翱。
洛阳上官翱!大家都用仰望太阳角度来看着马背上气宇轩昂的他。
江邦紧追在后,他有些文弱,马术不错,三番两次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常出现有惊无险的画面。
“他就是上官翱啊?长得不错,但马骑得有点烂!”一位紫衣女郎用大嗓门嚷着。
江邦只听见前半段时,有些扬扬自得,好不容易,终于有人竟把他错认成公子,但是,待听见自己的马术竟被一个女流耻笑,害得他差点悲愤地摔下马去。
“笨女人,上官翱是前面的那一个,早过去了!”一个黑衣丑汉笑斥着!“我看他也只不过比我好看一点而已,娘子!”
江邦在知道有人替自己澄清身分,不会有辱少爷威名后,才放心地快马加鞭起来。
不过,一路上都是他的惨叫声和诅咒声,他发誓要宰了这匹野马。
上官翱在尽兴后,才勒住了马头,以优美的姿态翻下马身,把心爱的黑马拉到河边饮水。
不知不觉,他竟把自己带回昨夜来的地方,随风摇曳的柳树依然搔得他脸痒痒的。
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她的笑声和说话声。
不过,事实上,他听见的是柳林外的马嘶声。
他暗叫不妙,提了口气,窜出林外。
江邦下马的姿势向来也优美得很,不过他的方式向来与众不同,他向来是从马背上飞摔出去的,在空中翻两个筋斗,然后跌至地面。
今天大概又是,因为上官翱看见他的坐骑又激怒得两脚高高提起,江邦今天又进步了,紧抓着马项,没有马上跌下。
上官翱把他从暴怒的马身上拉了下来,让他有惊无险地安全落地。
“阿翱,我从没见到你那么高兴过!”江邦一手抚着上下起伏的胸,脸色惨白。
“你又对“跃月”做了什么?”上官翱已经安抚下暴跳如雷的母马,轻抚它的鬓毛。
“我不过骂了这匹马腿畜生!”江邦没好气说。
“跃月乖,是江邦不好,不懂得跃月是多好、好美的马!”上官翱对它比对女人还温柔。
“它听得懂人话吗?”江邦忍俊不住。
跃月把鼻孔对着江邦哄了一声,以示自己的不满。
江邦看着两匹马喝水,蹲下身掬水洗脸。
上官翱则优闲地坐在树下,镇着双手,享受他在洛阳不可能有的闲情逸致。
“少爷!”
上官翱别过脸去,不搭理他,江邦最会扰人清幽。
“少爷!”
“你静一会儿成不成?”
“我要是不说话,少爷可伤心死了!”
“会吗?”上官翱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难过。
“我不和少爷说话那一天,大概是我死了!”
“江邦!”上官翱哭笑不得“我在想事情,别吵我!”
“少爷是在想选哪一位小姐吗?”
上官翱不置可否,他知道自己点头了,江邦反而不会相信,所以他不动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