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回到家,就不约而同往厨房走,因为那里既是屋里少数几个干净的地方之一,似乎也是最不会引起道想的中立地带。
“喝一杯,如何?”艾莲打破沉默。
“我还在吃葯,不能喝。”他和她一样客气,仿佛是陌生人。
“喔,我忘了,对不起。”
“显然你的心事不少。如果不麻烦的话,我喝咖啡就好。”
“一点也不麻烦。”她乐意为他做任何事,以拖延摊牌的时刻。“噢,真糟糕,咖啡用光了。我本来打算下班顺便买回来,可是今天公司特别忙,一大难事情没办,偏偏这时候该死的崔雷西又跑来凑…”
“稍安勿躁,艾莲,冲泡即仍僻啡也行。”
艾莲懊恼地看向他:“我真的很抱歉,米契。”
“为咖啡的事道歉?不必了,亲爱的,再大的委屈我都承受过了。”
最困扰她的就是这个。当她与约拿沉浸在甜蜜的爱河时,米契却在试凄,她怎能心安?
“我做事一向讲求效率,”她说“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把这件事忘了。”
“或许你心里想着更重要的事。”米契心平气和地说道。
“被你猜中了。”她转开身,舀一匙即仍僻啡到杯内,然后将水煮开。
“这是我多年记者的敏锐直觉。”他苦笑道。
“当年你采访南美某国政变,差点丧命,《时代衷漂》还称赞你是最出色的电视记者呢。”
“那是《新闻衷漂》说的,《时代衷漂》只说我是挖掘新闻的天才。”
“还说你的报导具有高度智能且具通俗性,把电子新闻学带进更深的层面。”
“你都记得?”
“当然记得,剪报还保存着。”
从高中时候,艾莲就为他深深着迷,报章杂志凡有他的消息,便剪下来留作纪念。当她美梦成真,与他结成亲密伴侣后,她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他得知后,惊讶万分。
“我有另一个想法,”他走过去拿开水壶“光聊天,不喝咖啡。”
艾莲拉张椅子坐下。“有件事我必须向你解释,”她逼自己直视他。“我并未主动要求解除你我的婚姻关系。”
“这是好的开始。”他坐到她对面,两人膝与膝几乎碰在一起。“既然这样,为何说你不再是我太太?”
“我给你的剪报,你看了没有?”
“看了。”
“那你应该知道,三年前国务院已宣布了你的死讯。”
“那是因为伊斯兰教圣战士宣称他们已将我处死。这种无稽之谈值得相信吗?实在不敢想象我的政府和我所爱的人竟然都认为我死了,我是不朽之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