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去,那次珠宝展上引入注目的巨幅海报,便是由他设计拍摄的,本来饶永涛见他“胸无大志”也着实气恼了一阵,但妻子海琴对一儿一女却一向采取民主式教育,等到女婿陆正佐稳扎稳打,守成有功,令永涛深觉放心,再加上于轩雄才大略,勇往直前,不断开疆辟土,为永涛集团注入新气象、新活力,让永涛甚是得意后,也就答应任由孝康发展他的兴趣,不加干涉了,更何况孝康在摄影界已小有名气,并没有给饶家丢脸。
般艺术工作当然要浪漫,但如果带进感情生活中来…,于轩便不禁觉得大大不妙了。
为什么他不继续换画呢?
“这回你是有心玩真的啰?”于轩问道。
“你要听实话吗?”孝康的唇边虽带着吊儿郎当的笑容,但眼中却有着认真的光彩。“老实说,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珀贞的平易近人、善良大方、纯真自然是我长久以来所期盼,却一直追求不到的,我想,我已经被她驯服一大半了。”
“那些特质,并非装不出来。”
“装一天、两天可以,我不相信能连续装上四、五十天。”
“有些女人就有这样的本领。”
“只是“有些女人”并不是“所有的女人””孝康固执起来,和于轩几乎不相上下。“于轩,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帮帮忙行不行?那件事都过去八年了啊!”“有些事情永远都不会成为过去,再过多少年也一样。”
“包括年少时的一段青涩情事?”平常孝康是不会刻意揭于轩最痛的伤疤,但今晚不同,今晚他突然想强迫这个亦兄亦友的男子彻底面对过去,并希望他能因此而打开心头的死结。“你到底还要记多久?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能忘掉那整件事?”
“除非也让对方尝到和我一样的痛苦,那种家破人亡的痛苦;那种人生仿佛才刚刚起步,就被活生生斩断前后生路的痛苦!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炼狱,不会明白其中的悲恸。”
“但我看得见它在你身上留下的后遗症和杀伤力,于轩,报复一直都不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它却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的方式。”
孝康重重叹了口气,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便转身准备离去。“都随你吧,老哥,不过请你别忘了爸妈、孝怡和正佐,以及我,都是最见不得你痛的人。”
这句话让于轩猛然想起八年前在走投无路,远赴泰国投亲,却发现亲戚已离开泰国多年时,那种天地之大,竟无容身之所的惨况,当时若不是遇上孝康他们一家人,不要说是目前小有成就的样子了,恐怕早已饿死在他乡异国。可以说当年汤家对他的迫害有多深,后来饶家给他的恩情便有十倍之多。
除了饶家,他在这世上早已没有了家,孝康的父母便是他的父母,而孝康、孝怡兄妹则是他最亲的一对弟弟和妹妹。
“孝康,”于轩唤住已走到书房门口的他说:“明天几点出发?”
孝康心中一喜,表面却不动声色。“七点去接她,大概六点就得起来了吧。”
“那我们六点十分在车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