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禅露出了一个"天真而纯洁"的笑容,笑眯眯地道。
这个"小孩"此刻的样子就如同一个馋嘴的小表头正在向大人要糖吃般地"可爱"。
破禅?!
破禅心里一震。
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早就知道自己是谁了?难怪刚才一踏进这条胡同就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原来他们早就布置好了陷井在等着自己跳进去。
这时,那个蹲在一旁一个劲儿地往怀中掏东西的老太婆发出了一声有如夜枭般的尖笑声,枯瘦的躯体内发出了一阵有如爆竹般的清脆的响声。本来插怀中的右手上突然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直刺向破禅。
破禅没想到在这里居然会遇上急变,想躲避,右大腿却又已是被擒住动弹不得了。
"嗤"地一声,匕首已经是没柄地插入了破禅的左肩。
又是一声天真无邪的清脆的童声笑起。
那个刚才正在老太婆怀中撒娇的"小孩"在他那清脆的笑声中,整个人如同一只饿狼般带着一股尖锐凄厉的劲风直扑向破禅。
泵苏城外,山谷下。小河边,茅屋前,院子里。
夏侯沉烟在缝补衣服。
破禅的衣服。
这是一件他们向乡下的农夫所购买的衣服,已经是洗得发白了,破禅在山上砍柴时不小心将袖口给撕破了。
一针又一线。
夏侯沉烟缝补得非常地细心,非常地温柔,嘴边更是不觉地挂上了一丝微微的笑意。
现在,她就如同是一位贤淑的妻子正在给自己所深爱的丈夫缝补衣服般充满了温馨之意。
针线在夏侯沉烟那双灵巧的手掌的穿引之下,飞快地上下穿梭缝过。
看着自己这双上下穿梭着的玉手,夏侯沉烟似有点儿痴痴地了。
手,依然是那么地白净,但是比起以前来却是粗糙了许多。
以前,这是一双保养得很好、不曾操劳过半点家务的玉手,可是今天却要淘米做饭洗衣裳缝补衣服。
昔日高高在上的贵夫人在今天却是成了个平凡而普通的农家妇。
在这几天里,夏侯沉烟都快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了。
江南望族"慕容府"大少奶奶的身份。
这一切都过得似有点儿不可思议了,夏侯沉烟做梦也
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亲手缝补衣服的一天。
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是,她并不后悔。
也是一直到了今天,她才渐渐地体会到了为人妻的那种"家庭"的温馨与幸福。
没有一个人不为丈夫穿着自己亲手所缝做的衣服而感到骄傲的。
现在夏侯沉烟就有这么一种感觉。
针线在巧手下快乐地穿梭着,欢愉地飞舞着,夏侯沉烟的心情也随着手中的针线而跳跃着、滚动着、欢歌着。
也就在这时,远处骤然传来了一阵有如战鼓急鸣,又好似奔雷般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
远在天边。
瞬间,一匹红色的骏马马上从天边而来。
马俊,人更俊。
红马紫衫玉面佩剑的一骑士从崎岖的山道上朝着小茅屋这边急驰而来。
这下,夏侯沉烟看得清楚来者了。
脸色大变。
急变。
惨变。
她认得这马上的骑士。她知道他是谁。
只是夏侯沉烟怎么也想不到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