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毒酒?”
“你丈夫的情妇名叫娥琳,哈利在她家中暴毙时,她不知如何是好,总不能叫她直接去找你,告诉你哈利死在她床上。娥琳于是派人到俱乐部找我,我到达那里时,她已经近乎歇斯底里。她说哈利一个晚上都在埋怨说不舒服,还说他带去一瓶送给你做为结婚礼物的波特酒,希望酒能减轻他的消化不良。”
“我从来没送过波特酒给哈利。”
“你送过!标签上还有你的名字呢!”
“我不记得了,结婚的时候收到不少礼物,每一样上面都有标签,也许有人掉换过也不一定。”
“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布柏西静静地说道。
“总而言之,光凭一瓶酒并不能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琴娜忿忿不平地说道。
“一点也不错。如果他在倒下之前已经喝完瓶里所有的酒,你也许真的可以把这件事推得一干二净。然而,第二天,我却意外地发现,瓶底有不少沉淀物。”
“你起先为何想到要把酒瓶带走?”琴娜突如其来地问道。
“为着家族的颜面,我特地折回娥琳的住处,把哈利到过那里的一切证据都移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帮了你的好大的一个忙。”
“你根本没帮过我,你既然认定是我害死哈利,为何不向当局举发我?或者,至少告诉你姑妈?”
“亲爱的,因为,我看见哈利倒在那里时,脑子里唯一想到的事,便是你自由了。这么说也不太道德,但起码可以证明我有多爱你。哈利一向好酒贪杯,当局因而接受了他死于心脏病突发的说法。几天后,我将瓶中的沉淀物取出一小部分送去检验,结果证实那是磨成粉未的指顶花,一旦服下足够分量,它便足以造成心脏衰竭。为了保护你,我任何事都愿意做,因而才狠下心肠扮演姑妈心目中所希望的那个角色,目的便是避免她生疑。”
“没什么好让她生疑的啊!”“没有吗?”他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
琴娜转身走开,然后在一张椅子从下,将头埋进双掌之中“我想不起来,一点也想不起来!”
布柏西走过来在她脚边蹲下,并握住她的双手“亲爱的,别哭。我发过誓,绝不在你面前提起这件事。不过,是你逼我证明我有多爱你。琴娜,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你嫁给哈利并非出自你的本意,也知道他甚至不想假装是你的丈夫…他有吗?”
最后这三个字已超出礼貌的询问的范围,琴娜因而抬起头,却发现他脸上满布情欲的影子,她不禁浑身一阵哆嗦。“安斯白瑞伯爵的表现和我预期中的一模一样。”
他微微一笑“亲爱的,如今我才是安斯白瑞伯爵。我很乐意照你的希望有所表现。”
琴娜摇摇头“爵爷,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很抱歉。”
“琴娜,”他以稍带有责备的语气说道“我并不是要你必须马上爱上我。但是,让我帮助你。只要你愿嫁给我,我便可以一辈子保护你。”
“我不需要保护。”琴娜疲累地说“我没有害死自己的丈夫;那个真正的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也许永远都不会被抓到。”
由于他没有回答、没有急着安慰她,反而令琴娜心里一惊。她突然意识到,布柏西口中的保护,其实代表着威协的意味。她抽回自己的双手“如果我不答应嫁给你,你是不是便要向当局说出心中的猜疑?”
“琴娜,”他以一手按住她的膝上“琴娜,亲爱的,你不妨替我想想看,心爱的表哥撒手人间,我相当清楚他为何人所害;但是,我却迟迟没有报案。这样还不足以证明我有爱?”
“不会有人相信你的一派胡言。”她轻声说道“时间已经拖得太久,你若出面检举,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他耸耸肩“我只好告诉他们,我是被爱情冲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