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父王,你会幸福!”
庭雪悲恸欲绝地点了点头,伤痛过甚,竟然哭不出声了。
雍王这才放心,松开紧握庭雪的手,喷出一大口鲜血,点点斑斑,都溅在庭云的玉白宫纱之上。
“雄图霸业,图谋帝位…父王…父王没后悔过。”雍王目光涣散,气息渐微。“有能者,霸…霸有天下…做皇帝虽是天命所归,却非万世基业,天下不可能永久为一姓人所统治…父王有自信做个明君…只可惜…时不我予…若再给父王几年时间…父王定然…定然光大南雍…名垂青史…”
他神智渐丧,声音低微几不可闻。“千秋霸业…我没错…我…没错…”头一歪,合目长逝。
庭雪伤痛已极,抚尸痛哭。悲恸之下心脉又损,身子一软,晕厥过去。
薄而微寒,凄清而冷落的深深庭院,岑寂得近乎凝止。
永欣倚着白玉栏杆,凝眸远望,衫袖在风雨中飘扬着。逆风贴上了她消瘦的身躯,她不胜清寒地缩了缩身子,眼中依然一片空洞,宛如槁木死灰。
“皇后娘娘,起风了,咱们回房里去吧!”宫女为她披上灰狐大氅,说道。“您身子还没完全复原,禁不住再受风寒的。”
永欣摇头,神色寥落。“让我在亭子里再坐一会儿吧。反正我的生死,也没人会在乎。”
“谁说的?若真没人在乎,玄煜便不会亲自救你起来。”一个激动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你为什么这么傻,居然投水自尽?”
她回头一看,只见炎夜大踏步走入亭内,他脸上胡渣丛生,双眼布满了血丝。
“对不住,皇后娘娘,江阴王爷硬要闯进来。”宫女和太监们气急败坏地迫在炎夜身后,惶恐地向永欣行礼,气喘吁吁道。“咱们,咱们栏不住他…”
“不要紧,我想江阴王爷有话要和本宫说,你们全退下吧。”永欣摒退宫女和太监,转向炎夜,淡淡道:“说吧,你来找本宫有什么事?是玄煜要你来的?他告诉了你有关我投水的事?还是这件事已经传遍朝野了?”
炎夜狂炙的眼紧紧锁住永欣,沙哑地道:“你怎么可以投水自尽?怎么可以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有什么理由逼得你非寻死不可呢?”
“我生无可恋。”永欣凄凉她笑,生机灭绝的眼空洞而虚茫。“活着,也不过是虚耗青春,辜负年华罢了。”
“为什么?你为什么耍放弃自己?”炎夜心痛难忽地看着她消瘦的面容。她原本如同娇艳盛绽的海棠花啊,现在却如此憔悴、如此苍白。“玄煜当真伤你伤得如此之重?”
“我恨他!恨他不让我好好的活却又不肯让我死。”永欣愁上眉峰,恨入眼眸,她咬唇愤道:“他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这五年来他折磨我折磨得还不够吗?为什么不肯让我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