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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五年后
萧玄煜复国,定都江陵,立为炅帝,制定年号为南烜炅帝元年。
弘徽殿
一阵凉意袭来,永欣下意识地瑟缩着,拥jin了百纹织锦凤被,却驱不去满室寂寥的寒意。
殿内寂然无声,帘幕重重低垂,纱帘外,传来gong女们裙裾曳地的沙沙声响。她佣懒问dao:“什么时辰了?”
爆女见她醒了,急忙赶过来向她行礼,把珠帘楬起,勾在金se帘钩中。“还不到五更天呢,皇后娘娘再睡会儿吧。”
“快五更了呀,玄煜该准备上早朝了吧?”永欣沉yin了一会儿,说dao:“本gong也有多日未见到皇上了,这么着吧,你们要御厨准备莲叶羹、梅hua糕、吉祥果,再热一壶暖酒,本gong要亲自送至宜yang殿去。”
一个黄衣gong女应了,退chu弘徽殿去准备。另外两个gong女捧了盆温水及香茶来服侍她梳洗盥漱,并为她梳粈,打扮妥当之后,永欣正要走chu寝殿时,却见原先去吩咐御厨准备膳食的黄衣gong女匆匆奔了进来,同她屈膝行礼,气chuan吁吁地dao:“皇后娘娘,婢女方才在去御膳房的途中遇见了宜yang殿值夜的执事太监,他说皇上已经有多日未在宜yang殿中过夜了,请皇后娘娘改驾至新月小榭吧!”
永欣沉了脸,心中怒气渐生。“他又在新月小榭之中过夜了?堂堂一国之君,总在偏殿之中就寝,成何ti统?”她越想越怒,重重跺脚dao:“哼,他便是在月榭中再待上一百年,他心中魂萦梦系的那个人也是永远不会chu现的。他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她?”
爆女们见皇后大发雷霆,个个噤若寒蝉,完全不敢应声。
永欣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酸意,她怒火未熄地一甩袖,转shendao:“备好凤辇,本gong要摆驾新月小榭。”
依稀私语喁喁,mi意款款…月光下,那冰姿绝俗的gong纱女子翩翩起舞,衣袂飘扬,他追逐,奔上lou桥,捉住她那轻盈yu飞的shen影,用力揽她入怀,覆上她甜mi馨香的chun…
子夜与黎明之间,在梦寐与醉寝之间,他沉醉在甜mei的梦境之中,不想醒来,不愿醒来…
咚!咚!咚!包鼓沉沉,敲醍了宿醉的玄煜。他睁开yan,茫然四顾,只见水榭寂寂,早成了柔chang寸断的灰烬,而梦中的拥抱、甜吻都化如云烟,难寻难续…
他披衣下床找酒,一抬yan,只见几前蒙尘的妆镜映chu一个消瘦憔悴、两鬓霜白的俊逸人影。他怔忡地抚着鬓边白发,几乎都要不认得自己了。
他凄凉地摇了摇tou,轻轻拭去镜面的尘埃。那曾是照影成双的妆镜呵,而今镜中俪影,却早成了远逝的梦。
难忍xiong中苦涩,他捉起散落一地的酒壶,举壶倾酒狂饮,酒落入hou,如火般灼烧着他的shen与心。
五年了,ting雪离去也有五年了。他不知dao自己究竟是如何熬过这五年的?只知dao自己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埋葬了任何gan情和思想,只为了报仇复国而活。
而今他成功夺回山河,也将仇人囚入死牢了,可他的心却是空的,自她离去后,他的心使整个空了。
没有了ting雪,纵夺回天下,于他,又有何huan?
他醉yan蒙眬地望向湖畔的梅林,红梅依然缤纷,可是玉人始终音信杳然呵。这些年来,他只有依靠着酒才能暂时麻痹相思之痛,然而思念依然如此刻骨,那又酸又苦的相思似乎已浸蚀到他灵魂里去了,令他如此痛苦、如此寂寞、如此心碎他好想见ting雪,想见她,想得几乎发狂了啊!
叮当微响,佩玉琤琮,他忽地坐直了shen子,心中怦tiao不已,脱口唤chu:“ting雪
香风袭人,一个艳光照人、仪态万千的华服丽人款款地走了进来。
不是她…激dang的心在瞬间僵冷,他失落地颓坐于地,难言的惆怅便在xiong口隐隐作痛着…不是她啊!她,远在千山万水之外…
“臣妾见过皇上。”永欣屈膝向他行礼,见到散落一地的酒壶,不禁微蹙双眉,温言dao:“皇上,您喝醉了,臣妾教人送醒酒汤来好吗?”
“醉?不,朕很清醒,早在五年前,朕便醒了…”他苦涩地笑,抓起地上的酒壶,摇摇晃晃地走chu了水榭,倚在lou桥之上,黯然悔恨地望着梅林。
自从复国之后,他便命人整修水榭,重新搭好当年被雍王下令砍断的lou桥。他心中总藏着一份不灭的痴念和期望,盼著有一天她会回到新月小榭,盼着她会自梅林中、lou桥上,飘然来到他shen边,与他携手共度晨昏…就是这份痴想,让他日日夜夜徘徊在月榭之中,让他竭力回复水榭当年的原貌,希望她回来时,会觉得一切如旧…
可是,酒已醒,梦已碎,而玉人始终不归呵…他惘然地饮着越来越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