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无措的收回眼光,扯开话题。
从她认识他那天起,七年了,她却更加了解他。
她再度抬起头,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不懂。”
“为什么?!七年了!再迟钝的人也该有感觉,为什么你就是不懂?!”他绝望的低吼,吼出他心中多年来的疑问。
他对她的心不容置疑,他对她的爱,连任伯父、任伯母都窥知得一清二楚,为什么她竟毫无所觉。
她看着他异乎寻常的激动,第一次发觉,这样的四少是陌生的。
在她印象中,四少总是体贴入微,什么事也不放在眼里,典型的乐天派。她从未见他如此失态…他额上青筋直跳、双眉紧紧揪着,仿佛他内心充满了极度的痛苦与悲伤,只稍多一点刺激就会马上崩溃。
她盯视着他好一会,想起自己从不曾如他这般激动的时候…一时间,她内心深藏的疑惑脱口而出。
“四少,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不是人?”
他别开头不想听,却听得一清二楚。之后,他回头深深望了她一眼,眼中有惊疑、不信,以及…可笑的悲哀。
天空乌云满布,遮盖了月光,像是在暗示他的绝望。
席少宇仰头苦笑。
他是该彻底死心了,他诓骗了自己七年,告诉自己默默付出的情感终有一天能获得回报。他七年如一日的呵护着她,盼望她能回应自己的爱,期待她的心思占满他一人。
他骗谁啊!尽管再过十个寒暑,她对他依然…无动于衷。而今她竟企图以这可笑的借口教他打退堂鼓!
认识她七年,他难道分不清她是人是鬼?!
懊要放弃了,他不愿强迫她接受自己的感情,也不愿加深她内心的困扰,更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类似回绝的话语,那会令他再度教无法承受。
席少宇低下头,深深地注视她,像是要一辈子将她刻在心版里。
“凉曦,我不会再来找你了,永远。”
他举起手,温柔的拂开她脸上被风吹乱的发。
无声的叹息回荡在风中,久久,她才回过神,低低问了句:
“为什么?”
没人回答她,她眼前只剩下无尽的黑暗,光影随着那渐行渐远的人影逐渐模糊消逝…他走了。
在她十六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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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际,任凉曦进入首屈一指的大学。以着惊人的才智,她以三年的时间完成了大学学业。
“席少宇”三个字像是彻底从她生命中抹去,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最后一次到席家,看到的是满屋子的陌生人。她这才知道,席家四口已移民到瑞士去。
那天,她默默的坐车回去,一个人在两人经常偶遇的公园里头,从白天坐到月亮升起。
她平静的接受席少宇已经离去的事实,继续过着原来的生活,每天忙碌得穿梭于学校和家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