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酒杯,眼睛打着高挂在天花板上,没有声音的电视萤幕。
他是来这里找女人的,也就是诗童口中“可怕”的一夜情。可是,为什么一出了家门他又提不起劲儿来?或者,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他对诗童之外的女人都懒得看一眼。
是他没机会吗?错了。
他可以感觉到,有些女人自他一进门后就在打着他的主意。害羞一点的会故意打机会不经意的偷瞄他一眼,大胆的干脆就大刺刺的上下打量着他,彷佛他是一块顶级的神户牛排。
在这场游戏里,他既是猎人,也是猎物。然而,曾几何时,向来热中此道的他,突然觉得这样的游戏很无聊,很没有…建设性?
他心里一惊,神经抽搐,天啊!他什么时候也被白诗童给同化了?
“可以请我喝杯酒吗?”一位妙龄女子在他身旁的高脚上坐了下来,
子扬转过头,眼神慵懒地睨视着她。
陌生女子一头波狼长发染成了金色,脸上一层厚粉让人猜不出她的年龄,眼神既殷切又挑逗,猩红色的嘴唇微启,36E的豪乳将衣服撑起绉纹,24寸的细腰再加上一双隐藏在黑色镂空丝袜下、蹬着细跟凉鞋的修长美腿,这样的女人的确有本钱勾引任何有生命的雄性动物。
“请你一杯酒算什么,你想吃了我也不成问题。”他的嘴角邪邪地上扬,猎人的本性自而然的流露出来。
陌生女郎笑得好不开心,低着头,透过一对过分鬈翘的睫毛斜睨着他。
“那还等什么?”言下之意,表露无遣。
果然也是圈中高手,子扬废话不多说,马上丢钱结帐,揽着她的蛇腰,迫不及待地朝最近的旅馆而去。
***
浴室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为了增加客人的兴致而特别设计的玻璃透明隔间,此时也布满了水滴,妖娆的女体若隐若现,这一切的场景是多么令人血脉债张。
可是聂子扬竟一点也没有“兴奋”的感觉。
他仰躺在床单上,这张几百个人睡过的床;他瞪着天花板上猥亵的男女交欢图,觉得自己的灵魂正在抽离,冷眼看着这突然变得陌生的一切。
男人也会“冷感”吗?如果不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会让他面对这煽情的一切时竟会心如止水无动无衷?
他忽然想到白诗童,不知道当她看到这个情景时,脸是不是会像番茄一样红?还是会义正辞严的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要他洁身自爱?
浴室门一打开,一阵沐浴精的香味跑了出采。陌生女郎湿淋淋的头发披散在肩膀上,全身上下只裹着一条白色浴巾,立在床边往下瞅着他看。
“听说你的床上功夫好不了得,今晚总算可以让我来验证了。”她的眼神发出贪婪的光芒,彷佛躺在她面前的聂子扬是只待宰的羊,而她正考虑着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
他僵硬地牵动嘴角,说不出心里到底是快乐还是生气,只是突然对这种游戏感到好厌倦…
陌生女郎伸舌添添唇,一个扑身,将子扬压在身下。
聂子扬的衣服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被扒开,女郎两片饥渴的嘴唇不停的在他赤裸的身上游移,一会儿啃咬、一会儿吸吮;子扬的身体终于逐渐被她熟稔的技巧唤醒。
他暗自松了口气,原来他他并没有变,他还是从前的聂子扬,那个可以潇洒地游走在欲望游戏里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