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会令人淡忘一切。
“这条鱼给你。”华威杰从烤架上拿下鱼,递给白云凡。
“谢谢。”白云凡起身接过了鱼后,再退至原先的位置。
白云凡拎着热烫的鱼肉,马上大坑阡颐,丝毫没有千金小姐的做作,有的只是纯真的表现。
华威杰又递了一条给她,她不客气的收下,填饱肚子是很重要的!没吃饱,什么事也做不好。
又喝了一碗汤,白云凡才拍拍肚子,满意地道:“终于吃饱了!”
华威杰也吃完了,在做收拾工作。
“吃饱饭后,你也该换葯了。”白云凡提醒他。
“我又没怎样,换什么葯?”华威杰狐疑地凝视着她。
“不会吧!你肩上破了一大洞,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补好的,虽然我的医术还不错,但还没好到隔夜伤口会自动愈合的地步。”
天哪!难道他受伤还得别人提起才记得啊!
华威杰闻言,马上摸着他的肩膀,确是曾包扎过。
“你帮我包扎的?”华威杰敛去了和善的神色,沉下了脸“那你也看到我左手臂的模样了?”
“对啊!要包扎当然得把衣服解下来,自然就看到了。”白云凡回答得理所当然,只不过是一些烫伤的痕迹罢了,又不是多好看,这种问题有什么好讨论的?真是奇怪的人!
“你有什么感想?”华威杰不甚客气地问道“你一定认为那是丑陋的痕迹吧!令人作呕,偏偏又甩不掉它,连我自己看了也忍不住痛恨起它的存在,更别说是你了。”华威皆凄涩地笑着。
“你认为我会那样想吗?”
他何尝希望她是那样的人,只是,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它的存在,她又怎可能接受那丑陋的印记?
望着闷不吭声的他,白云凡语重心长地道:“你这样想有什么好处?你该做的是,庆幸它伤在可以掩饰的地方,而不是伤在你宝贵的脸上,虽然我不知道你的伤痕如何形成的,可事情既然发生了,何不顺其自然,它确实存在着,你就得接受它,它已是你身上的一部分,你该正常的看待它。”
“你没有这种丑陋的痕迹,当然可以说得理所当然、毫不在乎。”华威杰火大的吼叫。若真能如此简单地看待它,他也不会在夜半盯着它而难以入眠。
“你很死脑筋耶!”白云凡闻言斥道:“这种芝麻小事,你也能在意成那样!你说它令人作呕,请问,我有吐在你身上吗?没有;我有嫌它丑陋吗?没有。全都是你一个人自说自唱,一厢情愿地帮我回答。
“拜托!你这样算不幸,那颜面损伤的人不就死了算了!何况活在人世间,我既能不在意,你也可以,相信别人也行,而那些在意的人,只是一些没有脑子的人,你也不用介意,自己好就好了,哪管得了那么多?”
华威杰浑身一震,反应不过来的直瞪着白云凡,他做错了吗?是他自己拿枷锁锁住了自己吗?或许真是他自己把事情弄得复杂。他这才惊觉,他费了太多心神去伤怀烧痕,如今,以前的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我想我错了。”他已经领悟到为既存的事实难过,是一件多么愚不可及的事。
“本来就是错的,人就是要快乐的活着,搞出那悲痛的生活才惨呢!你就是太不乐观了,才会把自己逼得那么痛苦,多学学我吧!”白云凡一边说,一边得意地比画着。
“说得也是。”华威杰露出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抹真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