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坚强,因为你需要我,因为你爱我…”
Wise带泪望着这个男人,她早已肝肠寸断。
Self说:“所以你很棒,你知不知道?”
Wise哭着苦笑。
“所以你不要再哭,你应该放声笑。没有多少个女人,能有这种本事。”Self温柔地告诉她。
Wise轻轻笑了两声。
“你已经再没遗憾。”Self吻向她的额角。
继而,她又再默默流泪。
Self斜眼望向天际,怎么,连天也舍不得他,灰暗如一张失去爱人的脸。那时侯初来临,他常坐着看天,怎会知道这么快便要别离。那时侯,他甚至不明白,什么叫舍不得。
爱过,放下过感情,体会过明白过,就不再单纯。再看天,天也变得不一样。
那初来临的一刻,只像是上一秒的事。一眨眼,就到了尾声。Self仿佛仍能看到,自己坐在窗前的背影。他有一个使命,来爱一个女人,而当他刚知道什么是爱时已是要走的时候了。
一切都太短。
被爱的人伤感,给予爱情的人也一样。活生生的,仍然爱着,却生硬硬地被分离。
Self对Wise说:“让我更爱你,好不好?”
Wise点点头。
Self的神情安慰“我以后会更爱你。”
他再说:“于是你以后会无往而不利,天天也开心快乐。我会一直与你一起,没有一刻离你而去,只要你在,我也在。”
Wise轻抚Self的轮廓,他的肌肤冰寒,如一块玉。她知道,他快不在了。
她的手来回在他脸上轻抚,然后又抱紧他的身体。Self时不时浑身抖颤,他的嘴唇已呈紫色。想再多说半句话,亦已不能。
还想再说点什么。爱意也好,逗她开心的话也好,都说不出了。
想让她记得最好的一切,却已无能为力。他的颤寒中心痛,恨透自己的无用。
这状态持续了多久?有没有半天?在冰冷中,Self的气息续渐虚弱,就连蜷曲身体抖震的力量也失去,迫不得已,就放弃了。
“不…你不要走…”Wise呢喃。
Self望着她,眼珠内的光芒轻轻跃动。
“不啊,不能抛下我…”Wise拚命热暖着他的身体。
Self宛如一尊大理石像。
“太冷了,太冷就不舒服…”Wise边说边想办法。电毡、暖炉…不如,生火吧。
对,有火,Self就会热暖,他就不会消失。
Wise跑出大厅中,有什么可供生火?木材是最好的选择。木材…那个MarriageChest,妆嫁用的长木箱,全木材制造。于是Wise就把这木箱推到睡房床前,拿出打火机,又拿来报纸,也没什么要考虑,她就燃起火焰,这件一四七二年的古董家私,很快就被燃烧起来。
她抚摩Self的脸孔,好像暖和了点,于是,她又跑出大厅,把餐枱推进睡房,这张英国十八世纪的古董,也葬身火焰中。
火烧得正红,Wise看见Self的头动了一下,她走前去,告诉他:“别怕,我烧尽所有来留下你。”
急急忙的,她跑到梳妆台前,把化妆品一扫而下,然后把梳妆台推到火焰旁,利落地把它埋到火焰中。
什么也不要了,只要Self能多留一刻钟。
Wise走到床上去,她说:“看啊,你不用走!”
她伏到他的身上,然后她发现,Parka裤子内的双腿,已无形无相。
“Self!”她大叫。“Self!”
Self已逐时消失。
“不要走!不要走!”她声嘶力竭“我不准你走!”
Self的眼睛凝视着她,内里的光华闪烁如同星光。它在说着什么?还有什么动听的话未说?有什么想再叮嘱?他的眼睛望着她,坚持地,支撑到最后一秒。
要分离了,让我看你,看你至最后一秒。
Wise捧着他的脸,哭着说:“不…你不要这样就走…不要走…”
一秒两秒三秒,他仍然望着她。他心里想着什么?他想再哼出来的一个字,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