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街角的洗手台,走过去。
洗好手,多婕回到小男孩身边,掏出裙子口袋里随身携带的小葯盒,帮小男孩消毒敷葯,贴上OK绷。“没事了,过几天,就会好。”她用手帕,擦擦小男孩的脸。
小男孩盯着她,吸吸鼻子,别开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是医师吗?”
“嗯。”多婕应了声,收起手帕。“不过,我是医人的,你的医师叔叔只医动物--”
“我知道啊!”小男孩急声插言。“医师叔叔有帮狗狗和马儿打针、帮小鸟修理翅膀、帮金鱼割眼睛…可是,我爸爸脚脚受伤,医师叔叔也有帮他敷葯打针…还有,我家隔壁的婶婶生宝宝,医师叔叔也有来…”
多婕挑眉。“哦?”她有些怀疑--原来梁望月的身分不只是兽医?
小男孩点头,继续细数医师叔叔帮谁谁谁拔牙、帮谁谁谁打预防针,最后昂起脸庞对多婕说:“所以,医师叔叔不只医动物而已喔!”小脸蛋上的表情像在给她释疑般骄傲。
多婕微笑。“我懂了,你的医师叔叔很棒嗯--”
“对啊!”小男孩跳下长椅,早忘了手痛,一溜烟就不见人影。
梁望月拎着牛皮纸袋,走出面包店,看见多婕站在橱窗长椅边,姿态优雅地落坐下来。他接近她,坐在她身旁,望着咖啡座上的男男女女。
“现在是情侣早点茶时间。”他开口,低哑磁性的嗓音似乎有意强调什么。
多婕偏首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来这儿跟情人喝早点茶吗?”说着,她没等他应答,径自离开长椅,走回吉普车旁,上车等他。
梁望月盯着她窈窕曼妙的身影缩进车座里,一双雪白臂膀攀靠在车门,柔荑轻轻托着芙颊,美眸直瞅着他。
梁望月唇边掠过一抹怪异的浅笑,眸光黯了又亮,视线与她交缠,起身走向吉普车。
也许他们已经建立一种共同的默契…
梁望月回到驾驶座上,多婕极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牛皮纸袋,放到后座。
他发动引擎,顺着石板道路的坡度,往下滑行,在码头公园的喷水池广场,做一个回转,车子往上爬坡,渐渐远离热闹的码头商店区。
“现在才要正式迈向林野嗯?”
梁望月听着身边传来的柔美女性嗓音,愉悦地扬唇,探手横过多婕身前,拉开杂物箱,抓出一瓶保温罐,递给多婕。“水果茶。”
多婕将保温罐接过手,唇畔噙着一抹唯美的笑弧。“你自己煮的?”
他颔首,不多时,又掏出一只浮雕陶杯,道:“我自己烧制的--你不介意在车上早点茶吧?至少有个象样的杯子…”
多婕神情微诧,美眸看着淡绿色杯身上的白月浮雕,柔声低喃:“一轮满月…”
“是望月。”他接续她的嗓音,把杯子交给她。
多婕轻执杯耳,看着梁望月。他是个怪人,言行朦胧、高深莫测,可她竟也懂得他的意思。多婕将水果茶倒进杯子里,轻轻啜饮一口,说:“谢谢你。”他开车很平稳,茶汁在杯中不起波纹,只有果香白烟冉冉熏鼻。
梁望月长指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丢了一块干酪给窝在底下的幼狼。幼狼嗅了嗅,摇摆尾巴,添咬着干酪。
多婕瞇细美眸,低垂脸庞,红唇轻触杯缘。“我们真的能成功野放一只吃惯人类食物的幼狼吗?”她突然问道。
梁望月转头看她一眼,回眸对着挡风玻璃,长指敲着方向盘,若有所思地撇撇嘴。“你可以帮牠取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