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她身上单纯的寻求发泄,完全不含一丝情感?
可是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胆怯,她发现自己竟害怕得不敢去面对这个问题。
“你不是正在筹备开画展的事情吗?还不赶坑卩画几幅。”
“你记得?”
她的眼眉问难掩一丝欣喜。忘了是在哪个场合里,自己曾经向他提过举办画展的事情,原以为他一定没什么兴趣想知道,所以她也就不再跟他提起,没想到他竟然还记著?
他抛给她一记“你在说什么废话”的表情,颀俊的身形迳自定到墙边她摆放画作的架子上,伸手抽起了其中一幅,审视了会儿,又换另一幅、下一幅…
谭宝心绞著手,像是接受老师审查作业的学生似的伫立在原地看着他。她一向很重视他的评语和意见,因为他狂妄归狂妄,可是却有著惊人的洞悉能力和让人刮目相看的敏锐审美观。
“太雷同了。”
闻声,她瞅著他。
迅速看完所有画作的柴英驰不用再翻第二次,只见他俐落而迅速地伸手抽出第二、第六、第七和第九幅画,在她面前一字排开。“这四幅画几乎是同样的东西,表现出来的孤寂、苦涩感情如出一辙,你自己看着办,四幅里面只有一幅有展出的价值。”
他依旧是那么犀利尖锐。
谭宝心轻轻颔首,默声接受。
不管他平常对她的态度是骄傲、命令或难得的显露宠溺,但是当他在评论她的作品时,总是犀利而且毫不修饰的直指她的好与坏。
当然,被批评的时候,她难免一阵难过。
可是更让她觉得高兴的,也正是他的这种态度,让她感觉到他真的认同她的作画能力,以严谨的态度来看待。
又将四幅画审看了一遍,柴英驰邃墨的目光锁住她,踩著沉稳步伐缓缓走近。“你最近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在他这样锐利炯亮的视线下,感到一种被审视洞穿的不安。
这一双凌眼太危险,极有可能看穿她极力想隐藏的情感。
“我没有在想什么。”她才直觉的想要低头规避,却发现一只大手蓦地伸了过来扣住她的下颚,强横地拾起了她的脸。
“你不安什么?寂寞什么?”他一直在她身边不是?
一直都在!
就算不是和谭宝心在一起,也始终绕在依竹的身旁转。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够这样瓜分他的时间,除了她以外,结果她的画里却透出孤寂苦涩的讯息?
不可能是他做的不够好,绝不可能!
“英驰,你在哪儿?我准备好了哦!”画室门口传来谭雨莲娇媚似水的呼唤声,就像一把利斧狠狠劈在谭宝心的心坎上,力道之重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伸手拨开了他的手,她转身走回方才作画的地方。“你们要出去约会是不是?祝你们玩得愉快。”
他盯著她弯身收拾画具的背影,转身想走,却又倏地顿步回过头“你姐姐有个客户搞不定,要我出面帮忙。”女人,我是看你的面子才理她的,否则我管她在那儿要死不活的。
“你还是这么疼我姐。”
疼她?那种只知道卖弄風騒藉机赚钱的女人?“我听说那个客户对于帮人筹备画展很有经验。”说到底就是为了你啊,蠢女人,到底懂不懂得他的用心啊?
谭宝心因为这句话而忍不住转身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