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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经大脑的。
“立基还不来,”小真对着镜子,试着她那顶最新颖、由小曼设计的新娘花冠。“三点钟要行礼,他一定忘了!”
“怎么忘得了呢?这是终身大事啊!”小曼笑。有时候她会觉得小真像她妹妹。
“他啊!苞我差不多糊涂!”小真站起来,拿起白纱礼服往身上比。“小曼,你设计的礼服真棒,穿起来使我显得瘦了许多,是不是?”
“你又不胖!”小曼欣赏着小真的欢愉,满足,口中应着,思维却飘得好远,好远。
“比起你来就差多了,”小真真心地说“小曼啊!你结婚的时候真不知道会美成什么程度!”
小曼心中一震,飘得好远的思维断了。结婚,她?多么虚幻的两个字啊!她沉默下来!
“康柏怎么无缘无故要调去重庆呢?”小真全然不觉地说。她不清楚小曼和康柏的事,说得甚是无心。“虽然他现在可以不出任务,没有危险,又升了级,可是,离你那么远,值得吗?”
小曼不愿在小真大喜的时候表现任何不愉快的神色,她低下头,装作抚平那条浅蓝色裙子。乍听康柏消息,她怕自己失态,这些日子来,没有人再提过这个名字,连之翔、小怡都特别避免,他们是知情的,但是小真…“小曼,你怎么不阻止呢?”小真转头看她。“立基说他风流得很,到处留情,你不担心吧?”
“哎…”小曼无法再忍受。“我出去一下,或者帮帮姐姐他们,就回来!”
“喂,别走,别走!”小真叫嚷起来“你是伴娘,该陪着我,而且也要换衣服了!”
“我就回来!”小曼头也不回的大步奔出去。
她不仅逃避那个名字,也逃避那名字带给她的压力和不能自持,每思及他,她的心脏仍是紧缩着的激荡,爱如走斜坡,踏上第一步已一滑到底,谁能中间停步?
没有出去帮小怡忙,只在自己房里冷静了一下,然后,拿起平放在床上的浅蓝纱礼服,走回小真那儿。短短的时间,她平静的只是外表,她内心永远如烈焰燃烧!
爱,原来能使人平静,然而,不能爱时仍在爱,却是有如燃烧着生命!
“哦!立基已经来了,”小真笑得好满足。“天香告诉我,他正在陪爸爸!”
“那么,你该换衣服了!”小曼提醒。她注视着刻意化妆的姐姐,并不欣赏那种人工的描绘,她喜欢淡雅的美,但…新娘总该是浓浓的,不但化妆,爱情、喜悦都很浓,是不是?
“你呢?你连妆都没有化!”小真说。
“不是新娘,用任何名贵胭脂也画不出新娘的特殊美丽,那是幸福光彩!”小曼轻轻摇头“我不需要化妆!”
“看你!论调总是怪怪的,礼服也不肯做白的,从来没看过女傧相穿浅蓝纱礼服,只有你!”小真说。
“浅蓝是属于我的颜色!”小曼说得飘忽。“那颜色…即使在快乐中也带着浅浅的愁,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不懂!”小真已胡乱地把礼服往身上套,她就是这么粗心大意,紧张忙乱。“等你结婚时,也去穿那种有浅浅愁、有说不出的美的浅蓝色衣服吧!”
“谁说不是呢?”小曼过来帮忙。
小真穿好礼服,小曼就坐在镜前自己扑上薄薄的粉,浅浅唇膏,对镜子望一望,太素了,素得丝毫没有女傧相的喜气。她张望一下,拿起那朵连着女傧相三个字的红花,用剪刀剪去那有字的缎带,然后,斜斜地把红花插在耳际松松的头发上。
小真站在她背后注视着,她似乎屏着呼吸,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小曼,你会变魔术,”小真稚气地说“只是一朵红花,马上就使你光彩夺目,我真后悔请你做女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