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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都那般凝重!
康柏的突然闯进来,惊动了正厅中的每一个人,他的视线掠过漠然不动的小曼脸上,喘息地望着小怡,他的苍白惊慌和气急败坏的神情,吓得小怡变了颜色!
“康柏,什么事?之翔呢?”小怡尖锐的声音打破了厅中的沉闷。“之翔…有意外,是不是?你们不是在旅行吗,之翔呢?”
康柏只是喘息,好半天都说不出话。
“康柏!小怡沉不住气地,奔过来。”是不是之翔…“
“不,不是意外,”康柏终于说“我们在灌县…打架…打伤了一个叫刁学文的少爷,好像是‘袍哥’什么的,之翔自愿留在那儿,叫我们回来请…请…云老太爷出面,否则留在那边的同学都有危险!”
远远的小曼眼光一闪,康柏看见了,却是不明白。他只为刚才不叫岳父而叫云老太爷而发窘,云家的人知道他和小曼的事吗?
“爸爸…”小怡转身望着父亲。
“刁学文?”云老爷沉思一阵。“莫非是刁凌云和刁大娘的独生子?‘”是,我们就在’凌云饭店‘打架的!“康柏说。
云老太爷神色严肃而凝重,好半天,才摇摇头。
“你们好大的胆子,惹了刁大娘的独生子,”他又摇摇头。
“在灌县,就算他们把你们几十个同学全杀了,也没有人奈何得了他!”
康柏听得一身冷汗,脸色更苍白,头也垂得更低,如果小曼不在场他也许会好些,偏偏小曼站在那儿,那漠然…他的心在刺痛着,在难堪着,小曼…会知道这祸事是他闯的吗?会知道他是为了…她?
“爸爸,那怎么办?他们扣住了之翔!”小怡着急地。
“我…打个电话给刁大娘!”云老太爷站起来,走向有电话的偏厅。“刁凌云的腿瘫痪之后,所有的事全由她主持!”
“你认识她?爸爸!”小怡跟过去。
“当年…曾有一段交情!”云老太爷淡淡说。
云老太爷和小怡在里面偏厅打电话,正厅就更沉寂了。康柏虽是低着头,眼光却在眼角处偷偷打量;云公馆发生了什么事呢?云夫人那么气愤,白牡丹和培元的太太却有些幸灾乐祸,培元和小弟培之神色都不好看,诚惶诚恐之外,还显得担心和害怕,小真和小曼虽然也气愤,那神色比云夫人淡得多,尤其是小曼,她似乎是个旁观者,她的视线在遥远的天际,哎…小曼。
康柏咬咬唇,除了心中疼痛外,他还莫名地激动,从第一次见小曼他就激动,她本是一个令人情不自禁的女孩!她还是那么美,那么淡漠,那么恬适,似乎…康柏的事完全不曾伤害她,真是如此?或是…她把一切伤害和痛苦藏在心底了?看她眉宇间淡得几乎不易察觉的怨,康柏…他觉得自己罪不可恕!
他是那样爱她,他竟那样的伤了她,他自己也没想到,太小心翼翼的爱竟…竟也是伤人的武器。小曼,小曼,他们近在咫尺,却…却似乎…离得好远,好远了,远得他再也感觉不到他们曾有心灵相通和联系。小曼…竟一眼也不看他,小曼…已当他不存在了,是吗?
他心中突然涌上了几乎控制不了的冲动,他真想就这么冲到小曼面前,跪着求她宽恕,只要她肯原谅他,他宁愿…宁愿…哎!他实在应该留在灌县,任刁学文、刁大娘处置的,就算是死,也比现在失去小曼好过些,没有小曼的生命…他想到刘情,使他失去小曼的刘情,不知道为什么,一阵厌恶,他几乎想呕吐!
云宗炎从偏厅出来了,看他的神色,知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康柏的心情也放松了,一颗悬起来的心也回到原位,视线不由自主地又移向小曼!
“康柏,”云老太爷沉着声音,微带责备的口吻。“事情虽然解决了,刁大娘很给面子,但是…你怎能随便动手打人?年轻人不能这么浮躁,你更要顾自己的身份地位,记住,以后不能这么鲁莽!”
“是!”康柏连忙收敛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