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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一页,都不再有康柏出现,那不重要,因为我已看见了他们合照的那张!翻回那页再仔细地看,淡漠的小曼阿姨只浅浅地笑着,但…谁说浅笑不代表幸福和满足?而他,康柏虽然仍是一副不正经的风流样儿,可是…他笑得眼中都有阳光呢!眼中的阳光代表什么,爱情?
我想一想,轻轻地把照片从三角银色的相角中取出来,这该是我“敲诈”的本钱,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康柏,逼他把故事说出来…一定有故事的,我敢肯定!若无故事哪能有这般笑容?
从康柏那儿下手,远比小曼阿姨这儿容易多了,至少,康柏说过他是“朋友”而小曼阿姨是长辈啁!
我兴奋地躺在床上睡也睡不着,怎能入睡呢?明天将听到一个不同凡响的爱情故事呢!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不知什么时候迷糊地合上了眼,甚至忘了关灯,忘了把相簿送回去,忘了把樟木箱推回壁橱…我是被摇醒的,谁摇我?我才睡着呢!
揉揉眼睛,床前站着若有所思的小曼阿姨,不知是不是我睡眼惺忪看不真切,小曼阿姨的神色和平日不同,似乎…仍有未尽的倦意,怎么?她和我一样没睡好!
“艾薇,昨晚你做了什么?”小曼阿姨声音中有微愠。
“我?做了什么?”我不很清醒地坐起来,一张照片从胸前落到地上,是“他们”那一张。哦!我记起了,我…“我…我…”小曼阿姨俯身拾起了地上照片,她甚至没看一眼就放回了相簿。
“你该先告诉我一声,也该把它们放回原处,”小曼阿姨的微愠消失了,被我张口结舌的傻相引得笑起来。“毕竟这些古老的东西是些纪念,是些回忆!”
“我…”我红着脸,不敢说出康柏。“对不起,我只是好奇,照片里的人比…比姨丈漂亮得多!”
“你不是说见过他?”小曼阿姨问得似乎漫不经心,我却看见了她眼底的关注。
“他是谁?我怎么会见过!”我说谎的本领真是一流。“我…乱说的!”
“我当然知道你乱说!”小曼阿姨笑着抚一抚头发,她想掩饰什么,失望?“他该在美国!”
“小曼阿姨,他…到底是谁?”我趁机问。
“一个…朋友!”小曼阿姨淡淡地说“若不翻相薄,几乎记不起的一个朋友!”
“我不信!”我的话;中口而出。“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被人遗忘?尤其你们在相片中笑得那么…满脸阳光!”
“笑得满脸阳光,你发明的?稚气。”小曼阿姨笑得…好像很满意,是因为我说他不可能是会被遗忘的人?“你所谓的阳光代表什么?”
“爱情!”我毫不犹豫地。
小曼阿姨一震,显然是为我说的那两个字,她的脸色有些不试曝制的改变,她…怕提爱情?
“傻话!”她用一个动作掩饰了一切。“五十岁的人还说什么爱情?”
“可是你曾年轻过!‘我不放过她。
“年轻就该有爱情?”她的自制力恢复了。
“那是人生的一部分,谁能没有?”我说。
“你倒很懂啊!谁教你的,有了男朋友?”小曼阿姨有转开话题的企图。
“我怎么不懂?我十九岁了!”我说“小曼阿姨,说你以前的故事给我听,好不?”
我祈求、渴望的眼光并没有打动她。
“我有什么故事?你认为有的话,去问你姨丈!‘她说。
“我不是指姨丈,是…他!”我指一指她怀中的相簿。“他和你的!”
“你在幻想,他真是普通朋友!‘她摇头。”你以为三十年前的恋爱有现在这么开通、这么自由、这么大胆?“
“所以你没有嫁给他?”我说。
天!看小曼阿姨的脸色,我立刻知道说错了话。
“艾薇…‘她无可奈何地看我,那神情…我可说不出来是什么,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