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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开始zuo梦,当我第一次见到他!
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能防备,也不试曝制,而且是那样突然。那天,期中考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心情轻松得像天上一片云,康思玫请我到她家里去吃红油水饺,我来不及换衣服,从学校回来就赶着去。
思玫的家住在联合新村,很好找,连我这从台南才来三个月的土包子,也能一下子就找到。康家在一楼,大门虚掩着,我在门外叫了两声,思玫都没回答,索xing自己进去,反正门上的牌子写明了姓康,准没错!我径自冲进客厅,嘴里还嚷着思玫,就是在这个时候、这zhong冒失的情形下我看见了他!
他坐在沙发上,正在看蓝带杂志,shen上穿了一件浅得几乎像白se的浅蓝衬衫,xiong前有颗纽扣没扣上,显得有些…不正经。—条不该是他这zhong年龄的人穿的浅蓝niu仔ku…虽然他看来很帅,很潇洒。穿了一双mao巾zuo的纯白拖鞋,他被我的叫声所打扰,缓缓抬起tou,一脸孔的不耐烦…就这样,我们见了面,认识了!
他是康思玫的父亲,康柏!
我不知dao该怎样形容他,反正…哎!他绝不像思玫的父亲,我总觉得他似乎还不到四十岁。他是英俊、潇洒而chuse的,我怀疑,如此父亲怎能有平庸如思玫的女儿?他有广东人的shenlun廓,上帝给了他一张漂亮的男xing面孔,虽然历尽风霜、世故,却依然完mei而jing1致,尤其是那对yan睛,它似乎会笑,却又了无笑意,被一zhongshen沉的冷漠所充满,它矛盾得…令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迷惑。他的鼻梁是那么ting直,直得使人qiang烈的gan觉chu它主人的傲气,他一定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漂亮的人都骄傲,是吗?他的chun…我想我一定傻傻地望着他有好几分钟,那充满gan情的优mei线条,展开成一个喜悦的弧形…他笑了,对着我!
“你一定是艾薇,思玫的同学了!”康柏说。天!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磁xing,不正是小说里常描写的那样吗?
“是,康…康伯伯?”我结结baba地说。说老实话,我这声“伯伯”叫得不情不愿。
我想起了三年前看过的那本《绿se山庄》,里面也有这么漂亮chuse的同学父亲。而康柏似乎比那本书中的人wu…黎之谆,更能xi引人。
“思玫去拿上午定的饺子pi,就回来,你坐一下!”康柏指指旁边的沙发。
“是…好,我坐,我坐!”我简直是手足无措地坐下来,就在他的对面。
他再对我笑笑,又低下tou看杂志。
我呆呆地望住他,他到底有多大呢?思玫和我同年,标准的大学一年级,十九岁,他…至少有五十岁吧!五十岁?!他甚至看不chu一条清楚的皱纹,看不见一gen白发!他那充满朝气的打扮,他那依然又nong1又密的tou发,他那聚jing1会神而显得shen沉的漂亮面孔,使我的心怦然一动,我可能像《绿se山庄》里的方亦筑?
会不会有…“你看过《绿se山庄》吗?”我突然问。立刻,我被自己的声音吓倒,我在说什么呢?我简直中了《绿se山庄》的毒!
“《绿se山庄》?”他皱皱眉。“是什么,一本书吗?”
“是…哎…‘我涨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dong钻进去,我太荒谬了。
“我不看那zhong书的,”他笑了,也许是笑我的又呆又蠢,但是,他笑得那么好看。“是本文艺小说吧!为什么提起?”
“是…因为你有点像那个男主角!‘我终于说了。
“是吗?”他放下杂志,似乎被我引起了兴趣。“什么地方像?”
我拼命咬着chun,这句话是不能说的,我不能忘记他是思玫的父亲…哎!什么时候我才能改掉那许多要命的老mao病呢?我的话竟冲口而chu了!
“你看来很风liu!”我不知dao自己怎么会说chu这句话。
“风liu?!”他似乎gan到意外而好笑,那zhong似笑非笑的神情就更令我无地自容了。“你的gan觉吗?艾薇!‘”康伯伯,我…我…“我真想站起来就走,今天真是糟透了,我怎么了,中了邪?
“你很有趣,也很可爱!”他怕我窘迫,不再追究,笑一笑,再低tou看杂志。
我不禁松了一口气,心中对他的宽大、ti贴真是gan激得要命,我的梦…又绘上了一抹se彩!
我不敢再开口,我怕我再说错话,在他面前,我的自制力,我的思想都不知去了哪里,变得又傻又呆。我想…我是受震慑于他那gu成熟的魅力?
他真是成熟的男人,显得光芒四she1,常听人说,成熟的男人才有味dao,才有魅力,我从来gan觉不chu,今逃诋了,不仅懂了,而且…qiang烈地gan受到。康柏现在仍是这般令人迷惑,叫人抗拒不了,他年轻时是怎样的?成群的女孩子跟在背后,他大情人般的到chu1留情?他…“你从台南来,令尊是空军?”康柏突然问。
“不,爸爸是高雄炼油厂的工程师,”我说“爸爸那zhong古板的人怎么会是空军?你才像!”
“我是空军,”他望着我的脸,yan中有丝怀疑…他怀疑什么呢,我没说真话?“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你叫艾薇,你姓…艾?”“当然!”我的mao病又来了,胡言luan语的。‘难dao康思玫不姓康?“
他对我摇摇tou,又笑笑。
“你很有趣。”他第二次这么说了。
我很有趣吗?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我,ding多说我顽pi,说我作怪,当然,有趣听起来令人舒服得多了,尤其是他说chu来…他像《绿se山庄》黎之谆的gan觉更qiang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