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和她合作,多提供点对他有利的线索,这个理由还是她抓破了头才想出的。
事到如今,只有努力攻击警方的办案手段有瑕疵,把一切导向证据不足,邵寒青才可能有救。
本来就是嘛,虽说根据卷宗上记载的资料,以往警方所抓到的毒贩都供称有个叫“长脚青仔”的年轻人在贩毒,但并没有当场抓到邵寒青贩卖毒品的记录。
这一次,是从一名警方潜伏在贩毒集团的卧底密报,警方才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搜索邵寒青的住处,在他的衣柜和口袋里发现为数不少的毒品。
那又怎么样?就算发现了毒品,充其量也只能说说邵寒青“持有毒品”若说他有贩毒,证据就太薄弱了。
这原本可以当作案件的一大漏洞,偏偏邵寒青始终没有替自己辩白,也没有找律师,才会一直拖到现在。
“其次,被告的住处十分简陋,不像一般贩毒谋取暴利者浪费奢华,可以推测被告生性自律节俭,应该没有贩毒的习惯。且警方并未在被告住处发现吸食毒品的器具,仅仅以线人的密告和在被告住处搜到的数包毒品,而认为被告有贩毒的行为,检察官的起诉显然有重大瑕疵…”
说到这里,辛含茵偷偷瞄了坐在对面的检察官一眼。
那位张检察官,听说也是大她十几快二十届的学长,今天被她这个年轻女孩当庭指责他的起诉有瑕疵,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暴跳如雷,认为她不知敬老尊贤、用词不当,或是要准备好好反击,教训她一番呢?
张检察官打了个大呵欠,似乎还怕被人瞧见,偷偷用宽大的法袍袖口遮着嘴,对她的指控眉头连皱都没有皱一下。
辛含茵再望望傅立辰和另外参与审判的两位法官,只见他们也是神情有些倦懒,完全没有平时在法庭上精神奕奕的严肃模样。
而应该是最紧张的当事人被告邵寒青,更是明目张胆地张开口打了个大呵欠,似乎再下去就要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今天的法庭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接近中午,大家都肚子饿想吃饭了吗?怎么只有她一个人在紧张?
揉揉眼,辛含茵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惊讶之余,差点忘了要说些什么了。
等她结结巴巴地说完,连傅立辰也忍不住小小打了个呵欠,他匆匆地以咳嗽声掩盖过去“咳咳!辩护人还有其他主张吗?”
“没、没有了。”
依这种情势,说得再多大概他们也听不进去。
噗哧一声,她居然看见邵寒青像没事人一样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
他没有搞错呀,万一弄个不好,他的命就没了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望着他仍然毫不在乎地笑,辛含茵在心里直骂着。
“检察宫的意思?”傅立辰又开口问。
“请审判长依法判决。”张检察官慢慢吞地站起来回答,还拉了拉坐皱的法袍。
“好,本案辩论终结,下午两点宣判,被告可到场聆听判决。”看看表,博立辰笑了笑,站起身简短地宣布,就和其他法官离开法庭。
闹剧!一切都是闹剧!
站在法庭中,看着检察宫、书记官陆陆续续离开,辛含茵只能瞪大眼,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