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明明…你说,她是女的?”
“如假包换。”
何道尧呆了一呆。“可怜!”
“什么?”这次换范啼明一头雾水。
“她未来的老公好可怜!”
“神经!”范啼明笑骂一句,往外走去。
“明兄,你上哪儿?”
“我不放心,跟去看看。”范啼明走没十步,又回首道:“记得送饭给林老头,此外,什么都别告诉他。”
“你当我是牢头啊?”何道尧叨念一句,但见范啼明已经走远,没奈何,耸个肩,摇摇头。“不是要报复张师涯害死寒花吗?江默婵是张师涯养大的女孩,为何反而对她亲切?”他可不以为范啼明会为了“不良少年”金元宝冒雨出门。
不对,该说是不良少女才正确。
“谁肯为她辛劳?为她淋雨!呸,只有鬼迷了心窍才会娶她!”
何道尧也真小气,一得知“小表仇人”其实是个女娃,立刻将她贬得低低的,活似鬼见愁一个!
“跟我的霍香比起来,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他嘿嘿笑了起来,思及意中人,心里顿时暖呼呼的,下点雨算什么,反正淋不到他。至于范啼明那个傻瓜蛋若还不晓得多带两把伞出门,这回他可不管了。
“各人吃饭各人饱,各人生死各人了。”这不是无情话,而是洞悉世事之后的最高处事原则。
尤其扯上一个“情”字,谁插上一脚谁倒楣,轻则吃白眼,重则给踹回原地,何苦呢?
“明兄啊明兄,你别是对张师涯的姨妹动了心,这一笔烂帐,如何了结?”
专注于为友哀悼(少不了掺杂些幸灾乐祸)的何道尧,没注意到一股潜伏于余园中的诡秘气氛,高大的鬼面黑袍男子大剌剌地伫立在窗外,活像他才是屋主,而何道尧是闯入者。
“只有鬼才敢娶她吗?哼!我刚巧就是那个鬼!”鬼面男子闷声低哼道。
何道尧忽然打个冷颤。“奇怪,怎么突然变冷了?”
表面男子早已消失于苍茫雨幕里。
踏出余园才一会,猝不及防地飘下一阵小雨,缤缤纷纷地洒落在这人迹鲜少的乡道上,风自身旁旋过,带来一丝凉意。
元宝穿着男装比较方便行走,不似默婵长裙曳地,一旦被雨打湿,裙摆黏在腿上好不愧狈,加上自幼缠足,走在湿滑的泥土路上,一不留神便跌跤!
“默婵,你要不要紧?”
“我没关系。”
元宝借力给她,她作势要起,由右脚踝处传来一阵抽搐剧痛,又跌坐回泥地上,疼得要掉眼泪,她知道,自己被雨迷蒙了视线,踩到地上的凹洞里,扭伤了脚。
“元宝,我的右脚扭伤,没办法走。”
“那怎么办?”金元宝感到相当惶恐,不知道该怎么办!
长久以来,她不止一次埋怨亲娘为了夺产野心及巩固自己在金家的地位,生下她却谎报是男婴,直到六年前生下弟弟,才让她恢复女儿身,却也错过了缠足的最佳时机,害得她一双大脚丫时常被姐姐们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