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并不早。”他嘲弄地瞥了她一眼“不过我想对某些作息不正常的人来说,中午以前都算清晨吧。”
“放你妈的狗臭屁!”三天三夜只喝黑咖啡,除了上厕所外完全僵伏在计算机桌前,到现在尚未合眼睡过一秒钟的亚男心脏在狂悸,神经在颤抖,满眼血丝的她失控吼了出来“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从搬过来的那一天起就找我碴,现在是怎样?人长得丑有罪啊?让你觉得没有好好修理我一顿对不起自己?”
他目光闪过一丝微讶,有点好笑,但是仍然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
“我没有找你麻烦。”
“见鬼了,你没有才怪。”她鬓边突突剧烈抽跳,一手压着太阳穴皱眉咬牙道:“你可不可以暂时关掉那个怪物一分钟?”
他莫测高深地盯着她,或许是她惨白的小脸和那明显的黑眼圈打动了他心底某一处,卫朗静静地关掉轰轰作响的机器。
顿时,天地间恢复一片清静。
亚男几乎因为这一瞬间的安静而感动到软倒在地。
她定了定神,确定自己不会晕倒才谨慎地开口“这样好多了。”
“你到底有什么问题?”他挑剔地低头看着她问道。
“我没有问题,是你才有问题,你大白天除什么草?”她始终对耳膜受损、心灵受创而迟迟不能释怀。
“为什么我不能除草?”
她一时语结。“因、因为…又吵又没必要,这片草地不过几根草,直接叫环保局的人来就好了嘛。”
“浪费社会资源和公帑。”他面无表情,但嗤之以鼻的意味浓厚极了。
“你是道德重整委员会的啊?”她很不爽。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谈话到此结束。”话一说完,卫朗就自顾自的推着机器转身走开了。
“什,什么?什么东西?”她目瞪口呆,几乎气到元神出窍。
机械怪物咆哮声再次响起,声声戳入她耳膜里。
她忿忿然地大步走回屋里,砰地一声,大力甩上门。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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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个恶邻居,而且是个标准的以貌取人会会长兼野蛮自大男,但他仍然是个强壮又性感的肌肉男。
有好几次,亚男不可避免又难以控制地隔着窗户偷偷看他在洗吉普车,或是刚慢跑回来…
呀,当他黝黑的脸庞上汗水滑落,结实的胸膛渗汗湿了一大片衣衫时,她着迷到疯狂想冲出去替他添掉那咸咸的汗水…她一定是中邪了。
“我怎么能够迷恋一个男人的身体而讨厌他的灵魂呢?”她一手捂着额,觉得头好痛。
但也许她的头痛是来自于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吃泡面和喝黑咖啡了。
再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她会肚穿肠坏胃出血,再不就是以本世纪最新木乃伊的姿态嗝屁。
而且死后还被验出是个处女膜完好的没人要老姑婆,这又是另外一大悲惨、难堪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