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天地间她仅是一个人,她没有软弱的本钱,迟早她都得离开这里,她还是习惯孤独的好,因为不曾拥有,就不会因失去而神伤。
“勾伯伯,我申请到宿舍了。”自强扶着勾伯伯坐到花园的凉亭,望着满园的绿意,她真舍不得离开这片绿,而住到水泥丛林。
“陪老头子很闷吧!”勾信义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地诉说一件他所认定的事实。
“才不呢!贝伯伯很风趣,陪你一点都不会闷。”唉!这种情感勒索、自怨自艾的话,也是造成她至今还住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面对自小帮助她长大的恩人,也是了解她的长辈,让她离不开这里。
“那就继续住下来吧,这间房子太冷清了。”勾信义知道真正的她不是如表面的冷漠,她是善良、心软、热情的人。
“好吧!”自强面对他,心又软化了,无法坚持一向的固执。
“谈谈无痕吧!他现在如何?”勾信义不是不关心儿子,不到医院看他是因为了解他。
这个儿子自小蚌性太骄傲,不容许别人看到他的“惨状”甚至连他这做父亲的也不例外,为了让他能专心复健,所以勾信义下令,和无痕熟悉的人禁止到医院探视。
自强每天向勾伯伯报告无痕的进展,虽然都在谈他的情况,但是她的话中越来越注入感情,她自己没发现,但是勾信义看得出来,心中觉得很欣慰。
谈起他,她的眼神会变亮;提起他,她的嘴角会含笑;想起他,她的脸庞总会染上红晕,如此神采飞扬的情况,骗不了明眼人。
“自强,你觉得无痕为人如何?”即使情况很明显,但是勾信义还是想确认,故开口问。
“他?勾伯伯怎问我?”自强睁大眼睛问。
“呵呵,没事,没事。”勾信义原本担心两人幼年的不愉快经验,会让自强厌恶无痕至今,看来是他多心了,不管当年发生何事,现在已不是问题了。
“我认为他还是太臭屁、太骄傲、性情矛盾、却又不够自信…”自强如数家珍地述说他的缺点。
她不知,她能如此细数,表示她对他很了解、很注意,甚至很关心,不然她为何能说得出来?
“呵呵呵!”对于爱儿被如此数落,勾信义反而笑出声,开口加入数落无痕的行列。
两人在笑声中,不断数落无痕,不知不觉中,在一来一往的沟通交换中,让彼此都更了解无痕。
每日一大早,无痕如昔地步行到医院门口,总是像刚运动完毕,不经意地遇到刚上班的自强,两个人边走边聊,送她到办公室门口,无痕才继续自我的复健运动。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强会多准备一份早点,让无痕陪着她吃,顺便指点他如何自行复健,他曾戏称是在“早餐会报”两人谈笑间用餐,不禁成为习惯。
此日,无痕依习惯走到医院门口等待。
如平日般准时,交通车驶到医院门口,但是…
奇怪!为何下车的人员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眼神有嘲笑、有同情、有奚落…等到自强下车,她的眼神竟然是不忍及慌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无痕知道有事发生,但是在不明就里的情况下,不宜慌乱,他的脸上仍挂着平稳的笑容迎向自强,对经过的人点头致意。
可,人心总是好是非的…
“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可能,不然他早就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