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力气才能站起来、跟上他的步伐。
策凌径自走在前头,带着若兰步行过沙岸,走进漆黑阴森的密林…
吃力地跟在他身后,若兰依稀看见他身上已经穿回衣物。跟着他定在不平坦的林间,老树枝干横亘在眼前,路似乎是白天被利刀硬开出来的,狭窄到只能容一人侧身经过。地上更布满了枯叶与枝橙残骸,一路上若兰赤裸的脚板被尖锐的树枝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可她咬紧牙关、一跛跛地紧跟在他身后,顾不得脚板沾黏着鲜血并且开始发热肿痛,随着路途推进,她的身子奇异地由冷渐渐转热,额角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
人为劈出的小径终于渐渐开阔,前方陡然出现一片平坦的草原,草原中央被刀刃犁出一片空地,空地上燃着一把熊熊的营火,此时火上正烤着一双已剥洗干净的野兔,兔肉半焦看似将熟,随风传来一阵阵扑鼻的香气。
乍见这恍若世外桃源一般美好的天地,若兰不敢相信他竟能找到这么好的地方,只不过现在的她已经累得无暇欣赏这幽静的美景。
她跟在策凌身后,一跛一跛走到营地。天上星辰闪烁,月儿皎洁的柔光布满大地,若兰跌坐在营火边的草地上,两眼如同针刺,竟然无法直视柴火燃烧后明灿的亮度。
“一整天没吃东西,肚子饿了?”他率先走到营火前坐下,顺手取下烤熟的兔肉递给若兰。
“我不饿…”她摇头,虚弱地回道。
原本在湖中全身浸得湿透刚刚才稍干而已,现下她又全身汗湿,其至可以感觉到一颗颗汗珠淌下她的额角。
策凌瞇起眼注视坐在不远处的若兰,他犀利的眼神扫过她发红的脸孔。“你病了。”他粗嗄地下结论。
迷恫地抬起眼凝视他,若兰意识涣散地听着他说话…
策凌将兔肉插回营火旁边,然后走到她身边,接着他突然伸出手握住她赤裸的小脚--
“你做什么?放开我!”若兰呆了半晌才回过神。
然而她的抗议太虚弱。
虚弱到他置若罔闻,执意握住她赤裸的足踝仔细检查,直到他看见她白皙的脚板上有好几道不浅的割伤。
“你的身子烧的发烫。”他瞇着眼警告。他可以即刻下判断,因为那只挣扎的小脚上传来的热度就是明显的征兆。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好不容易等到他放手,若兰缩回小脚赶紧爬到营火另一头,离他远远的。
“伤口必须裹葯,在这之前你必须先脱下衣服。继续穿着潮湿的衣物只会加重你的病情。”他命令,同时抓住若兰的手腕逼她正视他,了解情况的严重性。
“我说过了,我没事!”她顽固地抗拒,因为他踰越礼教的要求而脸色苍白。
她警戒的眼神,明白道出她对他完全不信任。
策凌干脆放开手退到树林边。“现在我回到湖边给你取水清洗伤口。倘若你还想活命最好乖乖听话,趁我离开这段时间脱下身上的湿衣,搭在柴堆上烘干!”临走前,他中威胁地丢下警告,然后迅速转身走开。
瞪着他英挺的背影很快地消逝在黑暗的林间,若兰杵在原地,一时间四周陷入可怕的寂静,她再度意识到寒冷以及无边的虚弱,就连熊熊的营火也温暖不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