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的,姑娘莫太伤心。”
事情发生至今,秋漾影始终呆呆地伫在一旁,像灵魂出窍了般,傻傻地望着这个面无血色卧榻在床上的路寒袖。
她无法理解内心里的疼意与痛楚从何而来,也不能明白自己怎会失神地痴守在他床榻边,等着他醒来。
回想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总是笑闹吵嚷着,说不上是否有特别的情感,只知道这回他受了伤,她真是心慌意乱、焦急难当,整个人吃不得也睡不得,觉得自己就快崩溃了。
“姑娘,你还是去休息吧,一直守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呀。”温和慈蔼的声音出现耳畔,一个皮肤腊黄、身形微微佝楼的中年妇人在旁好意劝着。
垂下无力的眼,秋漾影置若罔闻般理也不理,自责的情绪一直干扰着她好不难受。是她的错,倘若不是她坚持定要上景阳峰来一探究竟,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明知道他武功不济,又何苦硬拖他惹这浑水,连叶红萸的下落都还没探听出来就受了伤,这一趟出远门的寻人之行,简直是一连串的苦难!
假如她没强要跟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轻轻闭眼,感觉酸楚在胸口不断翻搅发酵着,她已不知如何是好。
熬人见她满脸哀戚的掉下泪来,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的话才好,只得无奈的悄然退出房外。
贝起的手指拭去眼眶的晶莹泪珠,再用手背抹净脸颊上的湿泞,突然惊觉他的眼脸正隐隐浮动着,她瞠大双瞳,屏住声息,—四肢僵住,凝神注意他是否有醒来的征兆。
“唔…”从他口中逸出一声低吟,眉锋交错,眼眸紧闭,此刻的他似是饱受痛苦煎熬,她不忍地伸手抚上他的额头。
“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急切的在他耳畔轻问。
细睨他侧趴着脸庞,紧抿的唇瓣泛着深紫,她不知如何是好,留在他额上的素手被他体温的冰凉给吓到。
“你很冷是不是?”赶忙把被子盖拢到他身上。“这样还冷不冷?如果还是很冷的话,我再去要床被子来。”
路寒袖哪能回答她的自问自答,但秋漾影已紧张的夺出门外,在外头水井边寻着那位妇人的身影。
“这位大娘,能否麻烦你再给我一条被子?”
“被子?”见她神情焦灼,妇人连忙点头说有,转身回屋里取了一条厚实的被褥交给她。
然而在盖了厚厚两条被子后,路寒袖还是没有醒过来,他持续的昏迷,也持续的让她为他心急如焚。
少了光亮如阳的灿笑,妍致灵美的容颜似清减一圈。她长这么大,几曾如此愁容满面?如今为了个男人,却是心甘情愿。
“赶紧好起来吧,等你醒来,我保证不再连累你了。”
黯淡的眼里别无祈求,只愿他快快痊愈,令她放下心中大石,她便不再奢望这该死的侠女生涯了。
“哎哟!”
背上火辣辣的锥心痛楚,让路寒袖从濒临阎王地府的边境给拉了回来。他痛叫一声睁开眼,扭曲的脸上冒着涔涔热汗,他备感虚脱的喘着呼吸,心悸的不适感左右了他的思绪,脑袋瓜里迷迷糊糊的,呈现一片空白。
极力想辨识眼前景象,不料却发现一个妇人正将松垮面容凑近他。
“醒了?”声音里有着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