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说你和下人们一块吃饭,真有这事儿?”她不服输地继续假笑。
“如果你是想打探些什么来逞心头之快,我劝你还是回去,因为我放眼全府不想理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二姨娘,另一个则是你!”
“不要忘了,你曾经有愧于我,我肯亲自来这跟你说话,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你会这么说我真的很意外,”霍语珑并不打算对她客气。“也很佩服你的勇气,为了陷害我,不惜冒着生命危险跳下水。”
“你少胡说,我明明是被你推落的!”
“事实如何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对于这种无聊琐事已不感兴趣,从今以后,咱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这是逐客令?”
霍语珑左张右望传唤着:“亭亭,亭亭?霜霜?还是翠翠?”
这会儿,亭亭闻言赶忙从屋里跑出来。“小姐什么事?”
“替我送客,要确定涵嫂子平安走过了石板桥,否则她要再落水一次,我又得被诬赖了。”
“是的,小姐。”亭亭强忍住想笑的念头,看着汤应涵那张恼羞成怒的胀紫脸孔,就觉得自个儿小姐还是有她的可爱之处。
“霍语珑,咱们走着瞧!”
“用不着瞧了,我是不会再胖回去的,至于你,可要想办法将多出来的肥肉除掉才行。”
“你…哼!”汤应涵自知口才赢不过她,只能盛怒着走人。
殊不知霍语珑在她走后并无得意的神情出现,也不觉得骂赢她心中会比较舒坦。
都是空的,输与赢,只是一时的快感,为什么要执着?为什么非得强悍才能保护自己免受伤害?
她伸手取下发髻上的紫柄簪子,不禁陷入沉思中。
在春寒料峭的春风里,在沾衣欲湿的春雨里,艳红的杏花处处盛开。
转眼间,已是回春乍暖的二月光景。
霍珊迟行在前往藕香榭的花廊下,一袭浅白色缎子裁成的上衣花裙,外搭浅灰色斗篷,并不格外引人注目。虽无惊人之貌,但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股兰心蕙质的逼人气韵,也堪是霍府惟一搬得上台面的名门闺秀,拥有端静贤德、知晓礼仪的一介才女。
踏上两侧波光潋艳的石板桥,她闲适地望了望底下生气蓬勃的几条小鱼,不由得露出浅浅微笑,就和此刻曳洒而下的阳光一样温暖。
“姐姐,你准备好要出门了吗?”步进榭堂内,霍语珑早已穿好一身黑裳及暖裘等着她来。
“嗯,咱们走吧。”她轻轻点头,回以一个淡得不留痕迹的笑容。
爱里的丫环下人们都说:这大小姐自从在外吃过苦,回府后就性格大变,不再事事刁钻挑剔找麻烦。
事实上,霍语珑很想告诉他们,她并非贪恋府里奢华的一切才回来,她是为了逃避不该有的情债。
如今,她与这个真心待她好的妹妹成了好朋友,遗憾的是,珊迟即将比她早一步先嫁人。
“珊迟,你害怕过自己嫁人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吗?”坐在舒适宽敞的马车里,霍语珑却神情忧郁地问了这么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