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是付不起薪养徒弟的人，我为什么要请“你”呢？总该给我个合理的说法吧？”

尹宵一笑：“不方便就算了…我说上班的事。”

因为这是我提的？好像太任了一。罗允香想了半天，的确是找不到一个站得住脚的好理由。

尹宵的问题更是一针见血：“你懂烹任吗？”

“我家老板有预约来吃饭，两个人。”助理带炫耀地递上名片。

“…吃的还没问题。”罗允香心虚地答。

“你这样说，似乎也有理…”尹宵回过。

“我这里是料亭，不是居酒屋。”尹宵的声音已微微透着愠火：“新鲜材是不等人的，请H先生下次准时。”

“小店打烊了，有什么事吗？”尹宵懒懒地问。

“唉呀，通一下也不行？”

“不方便回答？”

“吃鱼有什么好怕的？！”尹宵不禁问：“你小时候哽过鱼刺，还是喂鱼时被咬过手指？”

“喂，还有人在吗？”

“你对日本料理很兴趣？”

尹宵执着菜瓜布在碗沿动的手稍微慢了慢。

“我发现，吧台四周还有六人席，如果全坐满，一天约有五十人用餐…多请一个帮手吧？你忙得过来，客人不必等那么久，收也可以成长一倍呢！”罗允香说得诚恳亦中肯，辟分析本来就是她的专长。

隐隐约约，有淅沥声从厨房一角的藏青布帘后传来。

她轻轻了。

罗允香才踩店门一步，尹宵的影又如门神般横在她的前。

见他没锁门，她着想跟去：“尹老板…可是，店里只有你一人啊！你开张、打烊都有很多事要作吧！又要现煮又要上菜，一定忙不过来吧？让我帮你啊！我可以…不，我一定会认真好的！”

奇怪，人呢？厅没有，厨房也空空如也。

罗允香灵机一动，又跑店里：“尹老板…”

罗允香只能再次目送尹宵傲然的背影走店内。

“尹老板…”她试探的声。

“非常抱歉。”

“可是，我想在你这里上班…”罗允香也想直接槽，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没有努力到最后就放弃，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你…考虑一下吧…”罗允香不敌他慑人的气势，下意识倒退了几步。

看着他的背影毫不眷恋的消失在门扉后，罗允香踢一脚地上的沙石，不禁咕哝：“这家伙…本没表面上那么好相嘛！”

尹宵只是若无旁人地执起扫帚，绕过她，到店外把地仔细清扫了一遁。

“对，就是因为我不能吃鱼，所以才想在你的店里工作…我希望你能帮我克服吃鱼的恐惧！”此话半真半假，连罗允香都不禁佩服起自己的掰功。

罗允香抿着，神有暗淡。

“厨艺湛又伟大善良的尹大师，拜托啦！”罗允香仍在挣扎。

“喔，H议员啊！”尹宵看完了就随手把名片放吧台后的垃圾筒。“可是他迟到了，今天已结束营业。”

尹宵去一探究竟，罗允香小跑步跟上；只见寝门停了一辆黑宾士，方才频频拍打门扉的，是某位议员的助理。

“拜托，请收留我，薪不是问题，求求你！”她双手合十地。

罗允香顺着声走后院，想不到这间充满古风的住宅里，还真有一压得的旧式单柄井。

尹宵未答。夜微微浸柏油路面，帚穗刮起的碎响在月下格外分明。

“可是我不缺人。”尹宵淡淡说，扛着摘下的灯笼和布幔招牌，绕过她走店里。

“但是，你好像不能吃鱼？”尹宵皱起眉：“这样不行的，鱼料理是我店里的招牌。”

“还…还不错啊！”才怪哩！扁是闻见刺那独有的海鲜腥味，就能让罗允香大吐特吐了。

罗允香当然不死心，而且，她想到更有力的说辞说服他：“吧台只能坐二十人吧？一个人用餐是三千多…而且，你只卖晚餐：一个月下来虽然有百万营业额，可是，你用的材很级，客人数量不多的话，成本没办法压下来…扣除电及其它成本，严格说起来你赚得也不多。”

“什么？！居酒屋不是都开到半夜两三吗？”

尹宵对她的请求充耳不闻，直到扫完地才掂一掂畚箕里的落叶纸层，语气铿然地：“不、需、要。”这一回，他连正都懒得再施舍一枚。

本以为会是压得她说不话来的王牌，孰料竟成了罗允香逆袭的棋：

嗳！罗允香正想声挽回，忽然听见前厅传来大呼小叫的声音…

尹宵正就着月光和冰凉的地下洗碗，听到脚步声，他连也没回：“你还不死心啊？”

丧气的视线从店门随尹宵转向窗台；罗允香发现“寝”景观良好的木棂窗前，其实有未经摆设的和式席。店里的空间虽不算小，但客人只是围坐在“ㄇ”字长吧台上，四周坐席反而闲置一些摆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