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工具。
话筒高高地悬在半空中,那遥不可及的高度,别说是拿了,她就算整个人跳起来,也不见得摸得到边。
算了算了,就让他们两个话话别好了。
洪汶汶难得大方,让闲杂人等借用电话…因为这通电话是对方打来的,她不需要付电话费。
“汽水瓶?”邵扬掌控发言权,立即试探性地问道。
那端的人儿迟疑了会儿,话一出口,依然是止不住的关心“你醒了,头痛好一点了吗?”
他每回喝醉酒,隔天一定会闹头疼。
柔美的嗓音证实了他的推测“你在哪里?”
“我在中正机场,准备要登机了。”她言简意赅。
“中正机场?”握紧话筒的大手,青筋隐隐。“你要出国?”
这么大的事,她竟连知会他一声都没有,说走就走!
“我想回家。”她累了、倦了,只想找一个可以躲起来的地方,窝到发霉。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商量?”那头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话,不住地笑着“邵扬,其实我们的关系只是…朋友而已。”
她特意营造的疏离,像两面利刃,伤了他的同时,也伤了自己。
“我没有必要事前向你交待我的去向,就像…”她顿了顿“就像你和静怡姐的婚事,也不需要得到我的认可。”
他无权过问她的事,而她…也是。
短短的三言两语中,她字宇讥讽,若换作是平常,他早被激恼,但读完了她留给他的信后,此刻他只觉得心疼。
“什么时候回来?”他的思绪陷入难以解套的混沌中,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能先向她确认归期。
“可能三年、可能五年…”随性的口吻中充满了不确定“也可能永远不回来了。”如果她做得到的话。
“汽水瓶…”他失控地吼道,显然对她的答案很不满意。
“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好像你很在意我似的!”她也怒喊道。
他明明就不爱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关心她的去留?
她真的好讨厌他!
“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而做出一些情绪化的决定,那对事情没有帮助。”他捺下怒火,心平气和地道。
她得做什么样的决定,对事情才算有帮助?
是不是她非得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继续当他的好朋友、好邻居,十算是对事情有帮助呢?
“我要登机了。”波动的心湖缓缓趋于平静,她又回复初时的冷然。
“答应我,你会回来!”她平静的语气令他感到莫名地心慌。
她听而不闻,一派轻柔地道:“祝我一路顺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