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她很少笑。
喔,应该说,她几乎是不笑的。
她也很少说话,除非是工作上必要的接触,或是必须接的电话,不然她几乎都不开口。
她像一个把自己开入玻璃屋的精美娃娃,封闭起自己,徒具华丽的面容,却不具生命。
医生的专业告诉他,她的心灵正处于极大的危机,她用丝一点一点地将自己包裹成尔,一步步地让自己走向毁灭。
她一定睡得很不好,从她紧锁的眉头,与不时用手按摩太阳穴的模样可以知道。
为免在公司坐太久,让人起疑心,江承显起身告辞后,便在她的公司外头等她下班。
六点时间一到,司沛恩准时从公司出来,她没有搭车,只是走着,步伐并不急促,可见并没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地。
她晃呀晃地,晃进了一间酒吧。
江承显抬起手,看着腕上的表,时针走向七点。
才七点,她的夜还很长,不是吗?可她居然这么早就用酒来麻痹自己,甚至连饭都可以不吃。
江承显不由得感到生气,她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
在酒吧一角,他的角度刚好可以从司沛恩的背面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而司沛恩看不见他。
司沛恩并不跟人交谈,也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只是喝着酒。
除了叫第一杯酒时说了句“威士忌,加冰”之外,她没再开过口,绩杯时,也只是用手指轻弹杯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江承显喝着手中的酒,这是今晚的第五杯,司沛恩每续一杯酒,他也跟进,如此他才能清楚地计算出她一个晚上喝了多少杯。
夜,刚结束,抑或才降临?
司沛恩站起身来结帐,往外走,也不拦计程车,一个人踊踝独行在深夜的台北街头,纤弱的背影,显得孤单且落寞。
她一路走回住处,花了一个小时。凌晨一点,她开启住处的灯,一直习天空泛起鱼肚白为止,她的灯都未曾熄灭过。
再一次,江承显深深地叹息。如果他的治疗能让她的灵魂获得救赎,那就算倾尽所有的力量,他也愿意。
只是.她愿意敞开心房吗?尤其是面对仇人的亲人…不,他不认为她在得知他的身分后还会接受他的帮助,看来,他只有掩藏自己的身分了。
幸好那晚的她沈浸于惊吓与哀伤中,并未正眼瞧过他,所以应当不至于认出他来。
他将以一个纯然的医生之姿,进入她的生命,帮助她走出伤痛,这是他现下唯一能做的。
“小姐。”江承显由背面轻拍司沛恩的肩头。
司沛恩全身一颤,迅即拉开三尺远的距离,眼神防备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你别紧张,我没恶意的。我只是想跟你说,你的东西掉了。”江承顾扬一扬手中的公文袋。“曙,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