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爱莫能助,冲动之下就把电话、住址写给你了,我没有考虑到什么利害关系或什么后果,也不在乎你或别人笑我三八。接着又看到那两个人走在你两边,靠近得不近常情,我直觉的知道他们一定不怀好意。哈!果然被我猜中了。”
“你明知有危险还卷进来?”王砚隽的口气是明显的不高兴“我死就死了,又何必多拉一个陪葬的。”
林紫莹听他讲的话,字面上的意思是不错,但是说话的口气太伤人了,满是火葯味,好像是她害他没有机会表现出男子汉大丈夫有事一肩挑,独自承担的行为。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她也不高兴了“是啊,全都怪我多管闲事,我不应该看不惯别人欺负落水狗,我应该跟着别人落井下石。”
她又自我讽刺的说:“真是的,你的死活关我什么事?自己好好的班不上,自家舒舒服服的日子不过,搅和进别人的混水里做什么?真是犯贱。”
讽刺自己当然也不能不损损别人,接着她又道:“我应该学学那位Sally小姐的高招,一推二五六,把别人性命交关的事当成玩笑笑,事后不管你是死或活,她都会没事的,一句『开玩笑』就把什么都盖过去了,高招啊,真是高招。”她的声音提高了些“王『大』先生啊,你还真有眼光,惟一打的求救电话,就是给这位把别人的生死付之一笑间的『伟大女性』,真是佩服,佩--服。”她的发音已从“佩”变成“呸”字,而且还拉长以强调“呸”字。
“闭嘴!”王砚隽极力压住自己的怒气,恨不得拿什么东西将林紫莹的嘴塞住,她讲的正是他的痛处所在。
“你没有资格叫我闭嘴!”她的口气比他还凶,她也不知自己的火气为什么变得这么大“嘴是我的,我想讲什么就讲什么,你管不着。”
王砚隽将车门打开,下了车,靠在门边站着,他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但这时他实在很想抽烟,抽很多很多的烟,把自己熏麻痹,同时也把车上的她熏昏。他从来没有和人如此吵架的经验,就算他和人有争执,只要他的脸色一变,对方的嘴马上就闭起来,没有人敢如此不客气的顶撞他。不过毕竟是身分不同了,境况哪会仍然一样呢?他暗忖。
“进来吧,外面满冷的,你身上的衣服又是湿的,小心着凉了。”林紫莹不忍心的说“屋漏会偏逢连夜雨,你现在正是走霉运的时候,小心祸不单行。”
王砚隽实在搞不懂她这种像是安慰,又像是讽刺的话,真正的含意是什么?
等了一会他仍没有进来,她生气的将身上的西装外套一脱,往他身上丢去“若不进来就把自己的外套穿上,我可不要担害你感冒的罪名。”
他惊讶的接住西装外套,心想,这女孩在玩什么把戏?她把西装丢出来,那她自己不就没得穿,要着凉了?他将后车门打开,伸长手把车厢顶上的灯打开,发现她将身上穿的长裙拉高套在脖子上,弓着腿,除了头,整个人全包在长裙里,背顶着另一边的后车门坐着,正看着他,一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像个无助柔弱的小女孩。
王砚隽将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我不冷。”
她摇着头,倔强又哀戚的说:“请你拿走,我不要你的衣服,明天回家后我也不再认识你了。”
女人还真是善变,刚刚还张牙舞爪,凶得像女夜叉,现在却又可怜得像只惹人爱怜的小病猫。他摸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那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他关心的问:“你生病了吗?”
“是啊!咬了胶布后中毒了。”她没好气的说,一连串不如意压在心底的事,在此时全都不请自来的涌现心头,心里的防线突然裂了一条缝,眼泪就浙沥哗啦的流了出来。
王砚隽是全然的莫名其妙,他真怀疑她的情绪反应有问题。女人真是让人伤脑筋的动物,可是没有她们生活又会变得很平淡、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