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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职员先后下班。我的问题还未解决呢。
我为自己再冲了咖啡。决定留在办公室继续构思采访大计。
一阵细碎的声音传来。
打开办公室的门,往前铺走去。我店的玻璃门已关上,刻hua铁闸亦已落下。门外挂了“休息”的牌子。
店外有人张望。
这情形是常有的,路人或来迟了的顾客喜huan在饰柜前伫足。我们展chu不少好货品。
正待转shen回去,那女客又在打门。她一手拉着铁闸,一手轻敲玻璃,向我点tou。
我礼貌地指指挂着的“休息”的牌子。
她摇摇tou,仍在敲门,yan神焦灼。
我开了门,隔着刻hua铁闸,对她说:“我们休息了,明天九时请再来。”
“先生,我想买表。”她说。
“职员下班了,明早请再来。”
“明早,来不及了。”她的声音清脆,语气带着恳求:“我只有一小时的时间。”
是游客吗?
“先生,请帮忙,过了七时,我什么都买不到了。”
她急得yan泪也快要掉下来似的。好吧,反正店子也是zuo生意,何妨与人方便。
我轻轻托起铁闸,她弯shen进来。
“如果我也下班了,你一样买不到。”我说。
“那,我只有买钻石,对hu的珠宝店尚未关门。”她走到饰柜前,俯shen细看,穿着小圆领上衣的她,louchu了一截雪白的粉颈。
我亮了店内的灯。
“都是名贵的古董表?”她问。
“可有心目中的货品?”
她摇摇tou,坐在饰柜前的椅子,目光游走着饰柜内的一列列表。
她并无目标。
凭经验,我知dao这位女客对古董表并无认识。很多顾客都一样,要买,是因为chaoliu,古董表的价值近年暴涨,有人以它作了shen份象征。
也有人刻意买来保存。表的艺术、文化,他们不关心。
我轻咳一声:“要不要介绍?”
她点tou,目光仍在饰柜内。
“自用的还是送人?”
“送人。”
我走进饰柜后,开了锁,边问:“收礼的人,是男的还是女?”
“女。”
她的tou垂下,秀发拢了一只髻,灯光下,我看到粉颈上幼幼的汗mao,她如此全神贯注,收她礼wu的人,必是她心目中的重要人wu。
我取chu了一个圆型女装表。
她看着,拿起,问:“这块是最好的?”
我看她的手,纤长、白皙,左右皆无饰wu。
她拿着手表端详,那手挚、神情,完全是一个外行。
如果没猜错,她对首饰也毫无认识。
但见她抬tou,一张素脸jiao憨可爱,她眨动大yan,问:“贵的东西通常较好。”
“当然。”那是真话。
“我不懂,先生,请帮助我。”妙目带着诚恳。从商多年,几乎一yan已能看chu面前的客人是何shen份、职业、chu手,但对目下这位姑娘,竟然半点也看不chu她的来路。
“先生,请给我挑一只好一点的。”一副信任的态度。
她不知dao商场险诈,我告诉她拿着的一块是最名的贵的了,也是可以的,但,我却不忍心骗她。
长得好看的女孩通常都占点便宜。
“价钱贵一点无妨,只要货se好。”
我取chu一只四十年代的日星月相表。她看看,仰tou问:“怎么没有钻石?”
“你要镶石的,也是可以。”
“不,就这只好了,你介绍的,准没错。”她浅笑,把表放在腕上比试。
“好看极了。”我说。
她把表放下:“请替我包起来,包得jing1致一点,送人的。”
“怎么不为自己选一只?”我取chu印上敝商号的盒子,把表放好。
她甚至没有问价钱。
我包装好了手表,并在礼wu纸上放一只小小的丝蝴蝶。她开心极了拨弄着。
好像一个看着好玩玩ju的小孩。
“小姐,这只表,算便宜点,七万港元。”
“原价是多少?”
“接近八万块哩。”我说。虽然,我在三藩市的旧货摊中购入时,只hua了八百mei元。
“你还是收足价钱的好,营生不易呀。”说着她打开随shen的大手袋。我微gan讶异,竟有这样的客人。但,便我更诧异的,是她付款的方法,她不是掏chu信用卡,也不是银行支票,而是现金,一大堆钞票,用一条白底碎hua的丝巾裹着,她把丝巾解开,chouchu了其中一捆,自行数着。
看那堆钞票,少说也有十多万,我背心一寒,希望不是打劫得来的。
她笑盈盈的,把一叠钱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