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如梦初醒。“对啊…其实整件事完全是态度的问题,阿光对着我,态度根本一直很差,不懂得欣赏我尊重我…其实,他的做人态度向来有问题…”
“女人步入男人的生活,同时候,女人也要教男人步入自己的生活。这样才是健康地相爱。”毕加索说。“如果你忍受不了男朋友的品格,你有责任令他停止对你加添伤害…”说到这一点,毕加索忽然说不下去,他想起了自己对待女人的态度。
他合上嘴,不自在地擦了擦鼻子。
小蝉瞅着他:“你真是很聪明啊!教人意想不到!”
毕加索拖着她的手,说:“管人家的事自然就聪明。”
小蝉问:“那你有否走进朵拉她们的生活,那些女人,似乎一直都只在调整自己,以适应你的生活。”
毕加索的眼睛溜向上,逃避回答。“嗯…我始终是不同的,我是毕加索嘛…”
小蝉拍打他。“你说,要调教男人多困难!”
毕加索教导她:“调教不成功就换一个。
小蝉抓了抓头。“这个嘛…”
毕加索拍了拍她的肩膊,说:“女人,威猛一点,大不了独自一个生活!”说罢,就擦过她的身边走出厨房。
小蝉把肉放到汤锅中。看来,这就是最不会委屈的打算。
但想起了毕加索说一套做一套,小蝉就忍不住发笑,她朝大厅的方向喊:“你自己也要懂得尊重女人啊,不要讲和做两回事!”
毕加索正调教颜料,他没好气地低声说:“我怎会与其他男人一样?毕加索自然有特权横行无忌…”
小蝉从厨房的水门边伸出头来。“什么?”
毕加索没转头望向她,他甚至不打算回答她,他哼歌回避她。
“嘻,毕加索怎会一样…”
小蝉很少在巴黎街头流连,路人看见她是东方女子,总带有几分愕然和不友善。小蝉也不稀罕巴黎的景致,她来到这片天地,为的只是毕加索。
日常生活所需,毕加索会为她张罗。但当然,若然是与毕加索一起的话,她不介意陪伴他在街上蟆
这一天,小蝉捧着咖啡依在窗台,悠闲地望向街外。这小街行人不多,男士们早上离家外出工作,在余下的白天,进出的多是照料家庭的女士,和在街上跑动的孩子。女士们携着食物篮走在街上,长裙的末端总是非常不雅观,沾满了灰尘泥泞,就连普通主妇也会穿束腹内衣和头戴小巧的帽子;家务繁多衣着却不轻便,小蝉单单看着她们,也体会得到那种拘谨和辛劳。当有空余时,妇女们聚在一起说说是非,或是缝制衣饰,生活单调,看来也没什么启发性。
电灯只在富裕的地区普及,夜间家家户户采用的是油灯。冬季来的时候,大家会烧煤取暖。每煮一餐饭都是体力的劳动,没有煤就要破柴。最糟糕的是,这年头还未有电影,而艺术,就等于歌剧、音乐演奏、绘画和文学。
如果不是毕加索,小蝉会闷得发慌。她把毕加索的一叠草稿捧到窗台前阅读,两只鸽子立在窗外的栏杆外注视她,她把面包碎抛出去,就引来更多鸽子飞近。
小蝉觉得很有趣,因此再把面包碎抛出窗外。不料,忽然来了一阵风,搁在窗台上的一张画作草稿就随风飘出窗外,轻盈地在半空飘动,末几降落在小石地上。
小蝉把头伸出窗外俯望,她看见,那张画作草稿飘落在一名戴着高帽子的绅士脚下,绅士弯身拾起草稿,接着向上望去。
小蝉看见这名绅士的脸,顷刻,她浑身一震。
“不会吧…”她在心里叫嚷。
绅士只仰望了数秒,接着,他把草稿放到小蝉所居住的那幢楼宇外其中一个信箱中,然后他就继续往前走。
小蝉在窗台上大叫:“先生请留步…”
绅士再次向上望去。那张被帽子遮挡了三分一的脸,的的确确是…阿光。
小蝉屏息静气,马上开门跑到楼梯间,她抓起累赘的裙脚,以毕生最惊人的速度往下跑。终于跑到街上来了,环顾四周,她己找不到那神士的踪影。
她喘着气,背上冒出冷汗。一名佝偻的老伯走过她面前,并以怪异的目光望向她,她心一慌,飞快地转身把信箱中的草稿拿走,急急路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