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嘴。”是不是太放纵她了,这么多话!
去铜矿山的路很远、又颠簸,马车驾得飞快,令她们左摇右晃坐得很不舒服,像盘中的跳豆似的。
“喂!太监公公!可不可以请你们慢点儿?姒妃坐得很不舒服哩!”掀开车帘,春儿向他们喊。
可是,他们完全充耳不闻。
从春儿掀起的帘缝看出去,缪姒发现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杂草丛生的小路。她的心陡然跳了一下,终于意识到他们不是要接她去见兰天王的!
缪姒心中虽然惊慌,但表面仍强作镇定,思索着要如何逃跑。
是不想让人发现,所以才会选择小路吧?他们是谁?要带她去何方?他们会杀她吗?
不,若要杀她,在王宫时就有机会。
那么,他们是想要到郊外时再杀她?只不过是个女人,他们应该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么说来,他们是想要“活捉”她啰?
为何呢?缪姒想不透。而她一直也没有机会逃跑。
不过,照情形看来,他们真的没有要杀她的意思,这会用膳还拿食物给她们吃。
“怎么是包子呢?两位公公,不能给姒妃吃这种粗糙的食物啊!”“对不起,我们正在赶路,请姒妃原谅。”
虽然埋怨,春儿仍把包子放在丝帕上拿给缪姒,口中还不忘嘀咕两句:“简陋的马车、粗糙的包子.....这根本不是赶路,而是在对待囚犯。”
“春儿。”缪姒轻唤,春儿乖乖闭上嘴巴。“以前没见过两位公公,不知该如何称呼?”缪姒问。
“小的微不足道。”
“两位公公,我叫春儿,从小苞在姒妃的身旁服侍她。”春儿抢着介绍自己。
“春儿姑娘。”他们俩微微颔首。
“叫我春儿就可以了。”她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听两位公公的口音不像是华南人,故乡在哪儿?”缪姒友善的问。
“北岭。”
“哦!偏北的地方,快要靠近靖国了是吗?”春儿问。
“是的。”他们简短的回答。
靖国?缪姒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字。
他们倒一杯茶递给缪姒。“姒妃,口渴了吧?请用茶。”
由于心思分散,她不疑有异,接下后便一口饮尽。
春儿也喝了。“这是什么茶?味道怪怪的。是不是馊掉了?”
缪姒也感觉到了,可是,她却无说话的能力,只觉得身心突然好疲倦;而春儿也是同样的情形。
是赶路的关系吗?缪姒疲倦地望向两位公公。他们在看她…不,他们在“观察”她。她怎么了吗?他们为何用那样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看一个囚犯?
难道…她是他们的囚犯?!
在得到答案之前,缪姒手中的杯子滚落下去,整个人陷入深沉的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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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矿山之行,聂逵没有见到兰天,他竟回国了!
再者,铜矿山争战又无结果;是地形使得殷国占了极大的优势,进可攻,退可守,但兰天并未傻到真的攻过来,只是顽强的守着他的铜矿山。
聂逵来晚了一步,心中那股不平之气一下子挥之不去,想追上去跟他一较高下,可是…
“启禀皇上,士兵们已经精疲力尽,人困马乏,此时不宜逞强应战。”将军大胆谏言,见聂逵沉下脸来,唯恐脖子上的脑袋就要不保。
但聂逵只是简短的说:“下去吧。”错过与兰天交战的机会固然可惜,不过,也不宜在此际穷追猛打。将士们都累了,而且来日方长。
“是!”兰天的“弱点”此刻应该在他的王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