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在你是区区妇道人家的份上…”
“怎么样?不服气啊死老虎…”
孟一樊笑着摇头,这两人一斗起嘴来,没有一时半刻是停不下来的。莫言仍埋首在电脑前,相较于那对老冤家的呱噪,他的沉默除了与生俱来,更多了一份与世隔绝的自得其乐。
沧桑的古董立钟,指针不知不觉夹出一个小小的四十五度角,十记钟响敲出缓慢而深沉的涟漪…
“一樊,你的伤还没好呢,别乱跑啊!”披着驼色风衣的脚步顿了顿“有点事,我去去就回来。”孟一樊露出淡淡地微笑看着亲爱的“家人”们。头上那块谈不上崭新,却是经过睽违以久的大扫除的招牌--“猛虎侦探社”正微微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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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台北近郊的银发族安养院--
“廖太太、廖太太…”护士小姐拍拍一位身着旗袍,满头漂亮银发的老太太。“您怎么又睡着了?困了回房去睡吧,走吧,我帮您把电视关上…”
“不用,谁说我困?我看得正精采呢!”老太太打了一个好大的呵欠。“还有啊,不是告诉你很多次了,别叫我廖太太,我姓苏,我丈夫姓孟,他可是数一数二的大英雄呢,人人都叫他『神探老孟』!”
“是是是!”护士微笑地在她的杯子里倒了温开水,服侍她吃下葯。
“然后,您还有一个小儿子对不对?他的名字好像叫…”
“对不起,”孟一樊走近老妇人“请问,您是苏敏慧老太太吧?这是送给您的。”他奉上一个扎着彩绳的红纸盒。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一家的绿豆糕?”苏敏慧瞇着眼睛看着他“你是…”
“是廖老板要我来的。”他扯了个谎。“听说您有很多关于神探老孟的故事,我…我在写一篇报导,是关于早年侦探业在台湾的发展,所以…”
“这么说,你是记者喽?”
“嗯。”孟一樊很努力地压抑自己的情绪。“可以的话,我想知道得愈详尽愈好。”
“天,那我可得好好想一想…你赶时间吗?”
“呃,没关系,您慢慢想,不麻烦的话,我可以常常来听。”他待会儿确实有些杂务要处理。
“这样啊…好呀!”苏敏慧微笑道。“你说你好奇神探老孟的事,可是,你知道吗?你长得还真和他有点像呢!”
“是吗…”孟一樊闻言,心头对母亲思念的情潮几乎淹到了喉头。
“抱歉,我还有事,改天我再来。”他不顾护士和苏敏慧讶异的眼光,转身匆匆离去。
“真是个怪人…”护士咕哝道,没看见苏敏慧脸上复杂的神色。
“廖…不,孟太太,您刚刚说您的儿子叫什么名字?您还没讲完呢!”
“一樊。因为我和我丈夫都希望他这辈子能平平安安、一帆风顺,但是因为船帆的帆字笔画不太好,单薄了点,所以我们就给他改了个十五画的樊字…”她缓缓地向护士说着这个在她心里温习过千万遍的往事。
“后来,我儿子也当上了侦探喔,而且还破了大案子,一点也不输他老爸呢!”
“可是,您不是说您二十几年来一直都没有和您的儿子联络吗?那您怎么会知道呢?”
“他是我儿子呀,我当然有办法知道喽!”苏敏慧哈哈笑道“走吧,我有点累了,陪我回房去。”
这时候,电视上正好播着午问新闻--
接下来为您报导一则社会新闻,亨达企业集团董事长廖村宏先生日前遭到绑架,歹徒要求一千两百万赎金,幸有热心民众奋力相救,击退歹徒,平安救出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