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错已成,追悔不及。”东林王别过脸,朝楚在然淡淡:“右丞相,你起草吧。”
“镇北王府,东侧小院内,桌上的…”他轻:“一把古琴。”
楚在然剧颤,咬牙
:“老臣斗胆,请大王下达王令,让位与镇北王。”
“王后去吧。”
面前已经站了一人,一满铺尘土的盔甲,面容俊朗,气势不凡,手
腰间宝剑,叹
:“王兄见了北捷,心里滋味一定很难受吧。”正是为东林王朝立下汗
功劳的镇北王。
楚在然放下笔,捧着王令,必恭必敬跪到东林王前双手递上:“大王…请大王用印…”声音哽咽。
众侍女搀扶了王后离去,偌大的殿里只余东林王和楚在然。不一会,听见大门被轻轻推开,外面熊熊火光扑来,略一闪,火光隐去,大门重新关上。
东林王转凝视他,动
:“你说。”
见东林王不语,楚北捷轻轻苦笑:“其实北捷见了王兄颁下的王令,心里的滋味又何尝不和王兄一样?”
“大王…”王后轻轻低呼一声。
“楚相快快收回此言,您老糊涂了!”
楚北捷的脸痛苦地搐了一下。
楚北捷静静站在远。自从楚在然提笔,他就没有说过一个字,仿佛是被念了咒语般成了雕像,只有一双怎么望也望不透的
睛,注视着大殿内的每一个动静。
白发血容,狰狞中无限凄凉。
言,尽管说吧。”
东林王瞥一面无表情的楚北捷,他兄弟
情亲厚,向来一同谈笑国事,不料竟有今日。他掏
大王玉玺,在这
决定东林未来的王令下用了印,连同大王玉玺一共
给楚在然,
笑
:“
给东林下一任国主吧。”
“一样是王兄的允诺,绝不追究这次攻城众将的过错,东林一切如常。”楚北捷:“至于我,我乏透了,再也不想留在朝廷,请允我归隐。”
殿中一时无声。那小太监还跪在地上,一直打着哆嗦,怯生生:“大王,镇北王爷…还在殿外。”
东林王长叹一声:“罢。请他来吧。王后及其他人都到殿后去,右丞相留下。”
楚北捷信任地:“问罪这批军队的猛将,将削弱东林军力,招来更大祸患。王兄若不是为免生灵涂炭,怎会甘愿让
王位?唉,我虽是无双猛将,论为王,却远远不如王兄的
怀。”
“谨遵王命。”楚在然提笔,也怔了半日,放下了笔。他为大王起草王令数十年,经验丰富,偌大的长篇文书,中途毫不停顿一气呵成,待停笔,一篇洋洋洒洒的让位王令已成,上面滴着几滴老泪,化成几墨迹。
“老臣没有发昏,大王。”楚在然抬看着默不作声的东林王,老泪纵横
:“四国纷
多年,东林军曾三番四次攻占他国,结下
怨。如果东林发生内
,国力略显微弱,仇敌群起报复,四国中第一个被灭国的,就会是我东林啊。为了我东林,请大王自愿让位,以免酿成内
。老臣…老臣说
这等叛逆之语,自知死罪,甘愿立死。”
重重在打磨得闪闪发亮的大理石地板上连磕几下,声声见血,染得满脸鲜血。
王后等本叱骂,见他这般模样,蓦然心中发悸,都不忍地别过脸去。
众人心中凛然,殿外毫无动静,空气中却充满了风暴前的诡异,隔着一重墙,谁知墙倒后是何等地狱。
“不追究叛军,你认为我会答应?”
“楚在然,你知自己在说什么?”
“什么?你疯了?”旁人皆震,群情顿时汹涌。
东林王凝视楚北捷:“王弟要的另一样东西,又是什么?”
接过楚在然双手递上的大王玉玺和让位王令,楚北捷默然良久,忽然抬:“王兄,我能否用这个宝座,向王兄换两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