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尔晋才没将他的严肃当成一回事。“想想你们两个是何时认识的？喔，对了，好像少说也有十年了吧？说来真是一段漫长的故事，还记得那年你们…”

没等阿旺有所反应，他边说着边退回车旁，一对剔亮的眸在四周扫了一圈。

“这个…”康尔齐走到阿旺边，瞧着门牌号码，偏了偏，认真的想着。

砰锵一声，他的眸光怔愕地下移，看着地上碎了一地的青瓷碗，瓷中白白浑圆的，确定是米饭，一颗卤得香的，沿着微倾的路面，一路向巷的方向。

的话是当然的！”

他叫康尔齐，因为父亲经商失败，原来居住的豪宅遭到法院查封，所以跟父母亲和哥哥一家四，暂时搬到这儿来居住，而他所搭乘的货车，是搬家公司派的第一车，至于父母亲和哥哥，则在第二车上。

“小少爷，你看看是不是这一，太太有告诉过我，但我忘了门牌地址。”搬家工阿旺站到红砖墙前，指着上钉着的门牌号码说。

如果还想要命，他最好是退离这个危险区域五十步以外，以保生命安全。

“废话。”尔齐整整心思，笑得有些勉。

虽然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但不难看，将来他肯定会是个相当迷人的男…的额、镌的五官、笑时会发亮的黑瞳、宽大而格的形，最后还有他相当挑的形，和一手在袋里的悠闲模样。

眸光都没来得及拉回，震天响的吼骂声就罩了下来。

十年前。

“阿旺，我也不太记得。”搔搔一短发，康尔齐朝着阿旺尴尬的笑笑。“不过，这房是珋珋家的亲戚的，我记得好像是姓洪，找个人问一下就好了！”灵光一闪，他忆起了重。

这回的速度更是惊人，哗啦一声，一幕从天而降，不论康尔齐的反应有多快，仍是闪避不及，淋得浑透，更夸张的，他的肩上、脸上，还挂着一黏黏的，摸起来有恶心的东西。

“由哥儿们变男女朋友，而成为夫妻的，过去也不是没有。”康尔晋突然觉得有趣。他那一向嬉笑脸的弟弟，此刻脸上的笑容，竟因此事而僵不自然。

康尔齐的反应极快，运动神经一的他，上反地后退一大步。

“怎么？何时开始，你竟变得开不起玩笑了？”康尔晋难得玩起，飞扬的眉宇带了他里的笑意。

“大哥！”康尔齐的神情转为严肃。

他站在货车旁，抬起一手来遮住刺的日光，看向前方老旧的五层楼式公寓。

阿旺曾是康家的司机，康家经商失败之后，将剩余下来的现金全给了员工当资遣费，念于老板的宅心仁厚，所以此次搬家，阿旺特地赶来帮忙。

“蝌…蝌蚪！”当他忍不住伸手抹掉脸上的渍，终于可以睁开双，看清东西时，差没吓得倒退三步。

*****

一个酷夏的某一天，一上层层叠叠，放满了橱柜、沙发、零散杂，搬家用的载卡多货车，由巷缓缓驶人，然后在巷底的一红砖墙前停了下来。

卤的上还沾着几丝海苔，远远一瞧，像个笑脸，似在嘲笑着他的错愕与大惊小敝。

不是他怕蝌蚪，而是他的上，老旧公寓的三楼台，此刻现了一样亮晃晃的东西，由光折的角度和光看来，形状肯定比方才的青瓷碗来得大许多。

“真是这样吗？”康尔晋略眯起了。

“死老，我才说你一两句，你就不兴，学人家砸碗筷，砸什么砸？以为只有你会，我就不会吗？”

是的，是一段很漫长的故事了，这段故事要由一搬家的卡车、一个被摔破的碗，和一缸蝌蚪开始说起…

“死老，

没有半个人影，除了他和阿旺之外。

车才一停定，货车的副驾驶座车门刷地被推开。由上下来一个年轻人。

几乎是同时，当他抬起来的刹那，一个微亮、带了白光的不明，由公寓里，呈抛线的方式被丢…

“大哥！”康尔齐的笑容骤失。“你别跟我开这玩笑了！”

不知是他的声音太过响亮，还是巷里安静的太过火，有此同时，站在三楼台上的人儿，似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

糟了，他也忘了。更该死的，或许是他一开始就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