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他布满皱纹的脸，我突然觉得这些年亏欠他们太多，常年漂泊在外的我别说尽孝，连生病时的端茶递也几乎没有过。

第一碗酒，是宾客祝寿的，后面就是主人逐桌回敬。我们这桌就我最小，其余人几乎都是和父亲平辈，要不也小不了多少，老实说，坐这儿我有些不自在，但也无奈。

咙火烧般，都快汗了，很久没喝，有些难受，但心里却觉很好，或许现在的我，就是需要几杯烈酒，好好醉一场，即便我酒量好，也不敢跟这些老酒量喝，若是往常，我会想着方儿的躲酒。

执拗不过，母亲和妻也以我帮不上什么忙为借，将我推上了桌。父亲肩上披着红布来，这么多人来给她祝寿，能看他很开心，平常都是一脸严肃的他，难得回笑脸。

看着他们的单纯，我有些羡慕，或许真像妻说的，人有时候真的需要不了太多。筵席开始，小孩去拾鞭炮，大人在后面招呼着快回来吃饭。客人陆续座，酒菜也很快上桌。

桃二叔，吆喝外面的人，有人将早已缠在竹篙上的鞭炮，扛了门外。知要放鞭炮了，所有小孩都捂着耳朵冲屋内，女孩明显很害怕，男孩就好，虽然也害怕，但更多是兴奋。

我们是主人家，原本不能吃第一席，但一些熟识的却非要招呼我，说这么久不见，要一起喝几杯。

正神间，一双温的小手，轻轻住了我。讶异的回，妻望着我，淡笑了一下，明白她中的意思。收摄心神，回笑表示没事，她想收手，我却不愿放弃，挣扎了几下，她最终停止。

少小孩在外面围着我的车转悠，嘻嘻哈哈的闹腾着。听着四周的声笑语，每个帮忙的人见我们都情的打招呼，我也笑着回应。

酒席上，一就能看来这桌就是磨酒的，清一的大男人，而且桌上多摆了壶酒。我们这儿的人，不是老人，还是年轻人，都不喝那些带著名儿的酒，酒席时，就是小镇酒厂里自己酿的粱酒，喝着够劲儿，喝不惯的人，大多都被辣得人直咳嗽。每人前都摆着个小瓷杯，一杯下去。

“在里面，今天他是寿星老，等会才能来，”母亲回说。到现在，我们这儿依旧沿袭着老一辈的传统，开席之前，寿星不门见客。我和妻跟着门，桃二叔和桃燕在里面帮着收礼，发烟。见我和妻门，打过招呼。听到我回来，里面帮忙的伯母，姑姑，婶婶也都来，心的问候几句，毕竟不是今天，一年也难得见上一次。母亲向桃二叔问：“人到齐没有？”“差不多啦！”桃二叔翻了遍彩礼本说。“差不多就鞭炮，准备开席。”母亲说。

就和我小时候一样，就等着鞭炮放完，去下面捡没炸的玩。可不知不觉，那时的童真已离我很远，在也回不到那个年代了，就像我和妻的，看着外面的声笑语，一片和乐，我却有些伤。

场面确实很闹，山里的人都朴实，每天有顿饱饭，吃了坐台阶上袋烟，都是消遣，何况现在大伙难得聚到一起。大院里的四方桌已经搭好，看着忙碌的人群，似乎也准备的差不多了。我忍不住问：“爸呢！”

但今天，我不想躲，不但来者不拒，还拉着他要吃好，喝足。没人察觉到我的反常，看到我的大气样儿，反而酒桌上的气氛很好，或许是这几年我为村里带来了发展，一个个都拉着我敬几杯，说几句。这个酒确实够烈，以前听老一辈的人说，这是72度的度酒，不知喝了有没有半斤，反正很快就飘飘然起来。

鞭炮被燃，噼里啪啦的炸响起来，虽然很吵，但每个人脸上都开心的笑意，对他们来说，能开饭，有好吃的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