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半个月前,黄莺除了例常的歌舞表演外,多了项以钢琴伴奏的抒情演唱。每次的歌曲都不同,但都相同地扣人心魂:这种静态演出,不但丝毫不影响黄莺的魅力,反而让她的歌声升华到更高的层次。更多的爱慕者加入,不只是为听黄莺曼妙的歌声,同时也为了直逼一流演奏者的弹琴人。
那秀雅的姿容,虽然不若黄莺的美艳,却另有一番挑动人心的魁力。只是这位弹琴人,从不跟宾客应酬,即使有人慕名想见她,也被黄莺打了回票。
她到底是谁?
为什么这么神秘?
黄莺又为何这么保护她?
冰清玉洁的姿容,带着淡淡悲愁,有如这首头次被演唱的歌曲里,受到深情的无情打击而失恋的少女。事实上,这首曲子、歌词就是她创作的。
即使闭着眼,都能弹出这首歌的精髓。心情随着黄莺美妙的歌声流转,酸甜苦辣的滋味全混在一块,脑海里尽是那天早晨在教堂花园窥见的景像一一那对壁人四唇交叠的影像呀。
心,好疼好疼,眼眶又一次地发酸。
来不及破土而出的情苗,就这样夭折了。不应有恨的,那人根本不晓得,但为何仍是怨极恨极,像遭人背叛似的疼痛无比?
拌声哀怨地歇息,琴声悲愁地书下最后一个音符,随着如雷的掌声鼓起,唱歌的人与弹琴的人,转向观众席深深一鞠躬。幕缓缓落下,另一场表演即将展开。
席间众人深深叹息,议论着刚才的演出。
“这是我听过黄驾唱得最好的一次了。”俊朗的蓝眸青年对他仍在发怔的朋友道。“或许是这首歌完全不同于一般的靡靡之音,可说是唱到每个人的心坎里去了”
“是她做的。”夹杂着激动的笃走自对座男子紧紧抿住的优美唇形进出。“我知道是她写的。季群,我一刻也不能等待,现在就要见到她。”
“齐韶,你先别激动。我知道你关心安平…”
“天哪,我怎能让她待在这种地方?这里不是她该来的。”
环目四顾,皆是别有居心的豺狼,一朵清幽的百合根本不该暴露在色欲的眼光下。光想到她在这里待半个月了,齐韶几乎要发狂。更则提她之前是受到什么样的委屈,才会沦落到这里。
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是他所托非人。每当想到此,齐韶便被一股罪恶感深深啃蚀。
“齐韶,你冷静点。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好。你不知道黄莺小姐有多保护她…”
“我没办法冷静。季群,我们现在就去找她,我一刻也等不住了…”
“别急。”宁季群充满同情的眼光,安抚地投向他濒临失控的好友。
为相思之苦折腾了月余的俊容,不复往日的潇洒,清瘦的容颜为忧愁所笼罩。这是个为爱所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