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打在其他三人的听觉上。季群专心开车,偶尔回答个一、两句,他旁边的齐韶也回应得不热烈,忧心父亲病况的安平,更是心情沉重得不想开口。很快地,季晴的声音便稀稀落溶了起来,滴滴答答的像小水滴,气闷的嘟着嘴生闷气。
安平无心理会她。偶尔,她会从后照镜里和齐韶交换一、两个眼光。尽管两人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在缄默的车内,属于齐韶沉静的温暖一点一滴地透入她心底,她近乎贪婪地吸取,生怕错过今日之后,再没有交会的时刻。
冰雪聪明的她,从齐韶不凡的谈吐和优雅的气质,轻易看出他出身不凡,多半是来自宁氏兄妹这般的巨贾显贵家庭。她一介平凡女子,如何跟他有所交集?
他交往的该是季晴这样的富家千金吧!
安平有些自怜地想,随即苛责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现在该忧烦的是父亲的病,哪还有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何况齐韶根本对她没意思。
她自嘲地歪了歪嘴角,后照镜上反映出齐韶楚楚关怀的眼光,似在询问她没事否。
安平勉强挤出笑容,很快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窗外风景。尽管夜色漆黑,路灯照明不是很亮,她还是分辨出就快到家附近了。
宁季群曾有几次送她回家的经验,操纵手中的方向盘,老马识途般地穿过狭窄的巷弄,将车停在楚家小巧玲拢的欧风洋房外。
安平匆匆下车,心情出奇地沉重,夏夜空气里弥漫着的茉莉花香气也没让她放松下来。
从楚家客厅透出来的昏黄光线,带着不寻常的沉重气氛。安平没有按铃等李妈过来帮她开门,等不及地取出手提包里的钥匙开门。她甚至没回头去看齐韶和宁家兄妹是否有跟进来,脚步越迈越快,冲进屋内。
“小姐!”李妈从楚逸轩房里出来,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惶乱。“先生的情况不太对,我正想拜托隔壁的孙先生请个医生…”
安平不等李妈说完,脸色苍白地撇下她进房探视父亲。身后跟着的齐韶和宁家兄妹,神色一般凝重地经过一脸惊疑的李妈。
“爸…”进入昏暗的室内,还未看到父亲,便听见断续而微弱的呻吟声,空气里弥漫着腐败的死亡气息。安平一颗心凉了半截,只脑旗步奔到父亲床前探视。
架着蚊帐的床里,被病魔折腾得苍白瘦弱的男子弓成虾米状,手缩在胸前,脸上刻画着痛苦的线条。
这模样令安平情绪激动的眼眶含泪,心口发疼。
“爸爸?”她手足无措地抱住案亲,不晓得该怎么办。
“楚小姐,让我看看令尊。”身后传来的醇厚声音,带着令人心安的权威感,安平很快恢复镇静,将父亲交给齐韶诊断。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检机楚逸轩的状况,眉头越经越紧。看病人眼白变黄,面容枯槁,又有发烧、腹痛的症状,几乎可以肯定是
“楚小姐,令尊这状况有多久了?”
“大概有半年,开始时没这么严重,我们以为是感冒…”
“我现在还无法肯定,不过,令尊病的很重,必须立即送医院,再晚怕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