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压制的兽性。
乔品真和凤姐儿占据了吧台的一角,没人敢藉酒装疯上前騒扰“嫉妒”酒吧属于从前龙帮的势力范围,在道上走动的兄弟不会在此闹事。
至少在店内出现几个看来不好惹的男人后,内心蠢动的人会加以收敛,以防成为下一个发出猪嚎惨叫声的圆形肉球。
乔品真大方地点头,一点也不在乎被盖上龟印。“你又不是不晓得,我打小就是这性情,急不起来。”
“没有例外吗?”凤姐儿媚眼威胁地张大,似要给她当头一棒,好敲碎她藏身的龟壳。
“当然没有…”一张恶梦似的睑浮现眼前,她冷不防地颤了一下,耳边彷佛传来叽叽叽的钻牙声。
“怎么了?你的表情像见到鬼,一副想跳起来的样子。”
以干笑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她将一滴未沾的酒推向酒保。“对了,我好像还没给小文红包,大过年包个红添添喜气。”
乔品真一脚落地准备开溜,她可没让人严刑拷问的打算。
“没说明白前不许走,你的神情让人直觉有鬼。”她的动作一向慢条斯理,从没这么紧张过。
“没鬼没鬼啦!只不过被个牙医缠上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频频回头张望,她余悸犹存,生怕那个人又莫名其妙冒出来。
不管是正常的上班时间还是搬家途中,笑容媲美太阳的牙医先生总如同鬼魅般出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说声嗨,搞得她变得神经衰弱,老是东张西望观察四周,疑心他又躲在背后。
“而已?”一脸狐疑的凤姐儿紧迫盯人,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小文,快来拿你的红包,恭喜你又长了一岁了,新年新希望,天天都开心。”她回避问题的技巧愈来愈高杆了。
之前受惊尚未平复的朱雅文,因她的拍肩动作而惶恐一跳,倏地回过头来,脸上犹带恐惧,眼底残存未干的泪滴,叫人不免心生怜惜地责怪凤姐儿的残酷,好好的女儿被她吓得如惊弓之鸟,稍一轻触便惊吓不已。
不过浓装艳裹的凤姐儿并无愧疚,神情自若的跷起修长美腿,把女儿的苦难当成提前学习社会经验的机会,让她了解何谓人生的黑暗面。
“你母亲是疯子,别理她,她这人是巫婆转世,见不得别人好过,你就乖一点别和她争,免得她又蝴蝶满天飞。”变态。
“谢谢…真姨。”朱雅文收下红包袋,抽了抽鼻子。
“不谢,不谢,外面野狼多,凤姐儿的顾虑也是对的,虽然你心存善念不伤人,但不保证别人个个是好人,有些人的心肠比你妈还恶毒…”
咳!咳!这是什么烂比喻,居然把她和一群人渣混为一谈。非常不满的凤姐儿清清喉咙,冷视毫不客气的诽谤者。
“嗯!我明白。”眼泪一止,朱雅文瞟了偷觑她的母亲一眼。
其实她也知道妈是为了她好,怕她被人骗,如果妈也像真姨一样跟她讲道理,分析外头的危险给她听,或许她还能冷静地接受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