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曲

六个月后

黎璃穿过走廊，走向萧医生的办公室，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六个月的洗脑、心理治疗及咨商已经够了。她醒来、发现自己受到监禁时的怒气消失后，她开始gan谢能有第二次机会，也一直尽可能地合作。但现在她准备要离开了。

倒也不是整整六个月都在zuo心理治疗。前两个月，她动了手术，修复受到损伤的心脏banmo，那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复原的。她现在觉得完全康复了。尽管心脏外科医生采用了最不会危及健康的技术，但手术后的几个星期仍然很不好受。所有的心脏手术都必须让心脏停止tiao动，所以她得接上心肺呼xiqi以完成手术。虽然早已经过去，一想到还是很不舒服。

萧医生不是黎璃想象中典型的心理医师，如果世上有那zhong生wu。她是个jiao小、富态、有趣的小jing1灵，有一双黎璃想象得到、最善良的yan睛。黎璃会为萧医生去杀人，那也是她仍然留在这家私人诊所的bu分原因。

她以前就曾担心未来能否适应正常生活，萧医生设计的心理治疗，让黎璃了解到她离正常有多遥远。zuo完所有测试冲动的练习，她才知dao她有多么容易chu手杀人，那也是她在遇到冲突时，总是…总是…会有的第一个反应。因此过去几年，她变得很会避免冲突，但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她以不和人接chu2来减低冲突的产生。

她一次又一次重复那些练习，重新训练自己。经过萧医生多次的会谈，她也较脑控制怒气及伤痛。哀伤是很可怕的事，但孤立也是。她的过分孤立自己，让事情更加严重。她需要家人。在萧医生的鼓励下，数星期前她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母亲。她们两人都哭了，但再一次与那一bu分的生活有所连接，让黎璃gan觉到无比的轻松。

只有洛克，她不曾和萧医生讨论过。

在打电话给母亲之前，她不准有访客，也不能和外界接chu2；所以从在艾弗亚她以为他要杀她那天起，她就没再见过他，也属意料中事。他是否知dao她曾有那zhong想法？

她不知dao他那样执行任务有没有惹上麻烦，或者局里知dao多少实情，所以她干脆完全不提起他，萧医生也没提。

她敲敲萧医生的门，却听见她不认得的声音说：“请进。”

她打开门，瞪着坐在桌子后方的男人。“请进。”他又笑着说了一次。

黎璃走进办公室，关上shen后的门，沉默地坐在她常坐的位子上。

“我是温法兰。”那男人说。他看起来七十多岁，亲切的脸庞上却有她见过最锐利的目光。听到那名字，她突然震住。这位是行动chu1chu1长本人。

几个谜点连接上了，她说：“洛克的法兰。”

他点tou。“我不得不承认。”

“你真的chu了车祸？”

“没错。当然我大都不记得，但我看过所有的报告。洛克因此而陷入困境。他发现有只老鼠会把资料xie漏给赖罗德，但他不知dao是谁，我又是他唯一能确定不是老鼠的人，所以他无法寻求支持，只能完全靠自己…当然还有你。请接受国家对你的行动致上谢意。”

不guan她之前期待会听到什么，绝对不是这个。她说：“我以为你会要我死。”

亲切的脸庞神情一肃。“在你为国服务这么多年之后？我不是这样工作的。我看过报告，也看到你被拉得愈来愈薄的征兆，却没有适时拉你一把。你杀了赖维多之后，我怕你会毁掉整个联络网。但除非你bi1得我毫无选择，我不考虑要终结你。这里是我的第一个选择。”他指指萧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