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他一向洁身自爱、君子风度,唯独对她,怎才将她拥在怀里,周身气血便騒动起来?到得如今,光是纯情的亲吻已然不能足餍,百般的绮思在脑海中扎根茁壮,紧缠不放,教他抵挡得极是辛苦啊!
叹了口气,他终是睁开双眼,近近地对入她雾蒙的水杏眼瞳,那迷惘的憨态让他心中又是一抽。
“灵儿,别这样瞧我…很危险的。”
听出他的话意,她荚颊发红,忙撇开小脸,身子仍在他双袖圈围中。
“你…”轻喘不已,她试了几次才寻回声音,鼓起勇气地问:“你也是以兄长的身分待我吗?”
俊颜一愣,内心苦笑加深。唔…他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你说呢?”
又来这么一招,不答反问。
敖灵儿摇了摇头,腮畔红晕持续扩大中,她眸子盯着那男性喉结,沉默了会儿才嚅道:“我不晓得…我、我没见过你亲吻云姐。你搂抱过她,当云姐身子太虚、体力太差,没法儿下榻走动时,你抱过她,我也…我也如你那般抱过云姐,但我不曾瞧你亲她…”
“灵儿…”伴着低唤,粗糙的指腹滑上她的温颊。
她被动地扬睫,教他此时神秘却温柔的神情牢牢吸引,无法转开眸光。
司徒驭幽幽一笑,嗓若雅曲。“芝云不是我心里喜爱的姑娘,我自然不会去亲吻她。你见过一个当人家兄长的,会这么亲近自个儿的妹子吗?”
他话里所说的“喜爱”明指着是更复杂、更热烈、更教人心驰神醉的那一种。
所以…他不当她兄长,她也用不着当他妹子,所以、所以…
敖灵儿有些晕晕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脸红心热,她挤出剩余的勇气,问:“你难道不是为了云姐的托付,才、才这么待我的?”
他叹息了,仿佛她问了一个好傻气的问题,傻得让他清俊五官浸淫在薄薄笑意中。“芝云要我管着你、照看你,若我记得不差,她似乎没交代我得不时亲亲你、抱抱你呀!”说着,方指落在她嫩红的唇上。
敖灵儿脸更红、心更热了。
她不知道自个儿在傻笑,冲着那张英俊脸容,咧着子邬,笑得憨气无比。
他是喜爱她吗?
他是喜爱她的吧?
还好还好,就算与他打输了赌,她也虽败犹荣,不算太难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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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竹篾刀划开的口子,留下一道如笑弧模样的痕迹,恰恰落在敖灵儿掌心的姻缘线上,那纹路加深了,仿佛意味着她与司徒驭之间的牵扯将越来越紧密,斩不断也挥不去。
在掌握了自个儿的心意,明白一切何去何从之后,敖灵儿那颗小脑袋瓜终于不再如之前那般浑沌,回复了该有的古灵精怪。
是喜爱一个人了吧。以纯粹女儿家的姿态,去喜爱一个早在许久前便刻划在她心深处的男人。回首细思,当年对他“逼婚”那股汲满酸苦的莫名滋味,真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