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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自“搁”在这艘乌篷船里已好半晌了,敖灵儿横躺着,眼珠子灵活地溜转,努力朝篷外斜睨而去,勉强瞥见那可恨的男人正背对住她立在岸上,与赵叔不知在相谈些什么。
磨磨牙,兴起了股欲要咬人泄忿的冲动。
她敖灵儿何许人也?从来都是她给人苦头吃,哪里轮得到旁人整弄她?偏偏就他一个,不拿她当一回事!
她召来“三帮四会”的人忙着“劫财劫色”她负责抢新娘子,让赵叔领着人潜入工家藏满金银宝物的阁楼,努力搬个精光,搬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干脆,反正姓王的那一家也不是啥好东西,她干得畅快、开心,快活得不得了。
谁知,半途会杀出他这个该死的程咬金!
他算哪根葱?她的一切早与他不相干了!
哭吧,别忍着,哭出来会舒服些的…
灵儿,不要怕,你还有我…
我答应了芝云,要好好看着你…
不会了,灵儿,不放开了…
不…
敖灵儿的双眸忽地闭起,咬紧唇,抗拒着要将脑中那沉静嗓音驱逐。
她不信他!
她也不要他了!
他出走时,她心好痛。
然后是云姐,她没法跟老天争她,到得最后,她又被抛下了。
后来,她有些明白了,只要别去期望、别固执地想要留住什么,就永不会再受伤。
片刻,她长睫轻掀,眨了眨,不禁一愣。
男人的脸近在咫尺,神俊双眸若有所思、静谧谧地端详着她,也不晓得他几时摸上船来,没弄出半点声响外,船身竟晃也未晃。想来他拜那位西域老僧为师,武艺更上层楼,已习得一身本事。
“我把兰香姑娘托给赵叔送走了,赵叔说,今晚大伙儿之所以到王员外府上捣腾作乱,是因为你受了余老爹请托,算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司徒驭薄唇浅勾。
适才,他与赵东详细谈过,亦说明自己之所以也去王家“抢亲”的因由。另外,他还请赵东安置好余老爹和兰香姑娘后,尚得再费些工夫到那小渔村去,把那位孙姓青年一并带走,让有情人得成眷属。
清俊美脸上仍挂着似笑不笑的神气,沉声又道:“这本意确实不错,坏就坏在你那模样。对人家姑娘上下其手,活像个采花大盗似的,把姑娘吓得泪眼汪汪的,你心里很快活是吗?”
“唔唔唔…”要你管!瞪他、瞪他!用力瞪他!
“有口不能言很难受吧?”他目光阴柔。
“唔唔唔…”少废话!
“往后你再粗言粗语,我仍用这法子治你。”他手起手落,一下子解了她哑穴。
未料及…
“妈的王八…唔唔…”刚能出声,敖灵儿一张小嘴不服软地又吐出脏话,不过没骂全,就被司徒驭二度点哑了。
“还要骂吗?”他冷冷地问。
“唔…”当然想骂啊!她瞠圆大眼,心里不甘到了极处,却能如何?
不骂出口,骂在心里总行了吧?好女不吃眼前亏,咬咬牙,她瞳底终于稍现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