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能幸福啊。”答案对她来说很简单,她才是感到不懂的那一个,不懂为什么他们不懂。
“两个同性恋搅和你一个异性恋者,能有什么幸福?”罗川德感到头晕。
仰望着他,看着他不认同的表情,孙笑珍觉得难过,因为又想起信里面的那句:三个人得不到幸福。
“为什么不能够幸福?”她哽咽,不懂。“你可以继续爱阿凯啊,我没要你不爱他,我只希望跟以前一样,大家永远的在一起,就算你没办法爱我,也没关系啊。”
因高烧而艳红的粉唇正细细的颤抖着,她伤心不已、道出她卑微的小小愿望:
“我只是…只是要你们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了,难道你不懂吗?”
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友”无声的泪水迳自滑落,流下她的伤心。
寂寞,她好寂寞。
虽然一路走来,她好像总是在忙碌着,不管是忙着求学、忙着打工赚生活费,还是出社会后,身兼数职的努力工作赚钱,还助学贷款、存购屋限结婚基金…她的时间看起来似乎不够用,每天每天都在忙碌着。
但其实,也就是因为忙碌,让她分外的寂寞。
在她总是忙碌的小小世界中,她所认识没有利害关系、又亲近的,一直也就这么几个人。
可是亲人一般的段家人,不是出国依亲就是去留学,留下一楝遮风避雨的房子给她,但房子并不能陪她谈天说话,不能在她觉得寂寞的时候,伴着她、让她有安定跟依靠的感觉。
因此,她能信赖的人,也就剩下孤儿院一起长大的诚诚与阿凯。
对她来说,他们两个不但是她的童年玩伴,也是她心中认定的手足,她眷恋着的是那份友爱的感觉,因此当她发现他们两人的感情异于一般男性友谊时,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还很自动的升任为诚诚的女友,好代为粉饰太平、消弭流言。
她一直就不在意男女朋友的关系是不是有名无实,因为她想要的,是她最好的朋友能幸福的过日子,永远的伴在她的身边。
她这样的愿望,是苛求?
真的是一种苛求吗?
面对她无声的泪流,罗川德看见她高烧下、再无遮掩的伤心…
“你…”他其实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她,却发现无话可说。
此刻让他感到惊讶与冲击的,与其说是因为发现世上竟然有她这样的女人,可以傻到这样的地步,更是因为他发现…她言语中浓到化不开、绝不可能错认的寂寞。
她的傻,只因为她的寂寞。
原来…是因为寂寞…
理智让罗川德抗拒,因为知道她其实算是个陌生人,但在她满是伤心与祈求的目光下,他却什么也阻止不了,怜惜的感觉已满溢于心。
“回来好不好?”烧糊涂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搞错对象,委屈的直问道:“你跟阿凯回来好不好?”
掌心传来她的高温,罗川德知道,她该是烧糊涂了,将他错认成那个跟男人走的负心人。
对一个因高烧而意识不清的人,他知道讲道理是没用的,即使不是因为她意识不清,在她可怜兮兮、有如被遗弃的小兔子表情下,他也硬不起心肠泼她冷水。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摸摸她的头,柔声道:“睡吧,你在发烧,多休息才好得快。”
当他的安抚是拒绝,她的眼泪流得更凶,哽咽问道:“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这是她最害怕的事,一个人,就她一个人被独自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