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救自己的结发妻?
梁玉慈自嘲地扯扯唇瓣。别傻了,这男人想要摆脱她都来不及,恐怕不会管她的死活吧?!
一股郁闷难解的苦涩重重地压在她心口,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非常嫉妒那个严靖云宁愿舍身也要搭救的工人!
“少奶奶,您怎么哭了?该不会是吓傻啦?”大婶察觉她的异样,以为她被这场面吓坏了,遂于心不忍地安慰她。“我去向人讨些热汤给您压压惊吧!”
“不碍事儿的…”梁玉慈摇摇头,不觉又落下一串泪珠。
好奇怪啊…为什么她要没头没脑地妒忌一个从鬼门关兜一圈回来的人?严靖云讨厌自己,不想救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她为什么要感到难过?!
“那么,我让少爷送您回去歇歇吧…”大婶担忧地瞅着她过于苍白的脸色,和那摇摇欲坠的纤瘦身躯。
“不用了!”她急急拒绝,见到大婶困惑的表情,才缓声说道:“我是真的没事,不必麻烦…相公。”
这“相公”两字,她将近有十余日没有叫出口,因为就算唤了也无人搭理,如今说来,简直生疏得拗口!
她咬着下唇,忍住无来由再度冲上眼眶的酸楚泪水,深吸一口气,朝大婶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
“我一个人就能回去了,谢谢你啊,大婶。”
“那…你自个儿小心点啊!”临走前,大婶还不放心地交代。
她挥手向大婶道别,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知不觉竟发起呆来。
世上什么千奇百怪的人儿都有,有像她这样个头娇小,凤眼樱口的中原人,也有高大黝黑,轮廓极深的昆仑奴,但不可能每个人都像大婶这样长善好心…
她早该想开,别再奢望那些不可能喜欢她的人会突然改变…梁玉慈苦笑着安慰自己。
终于回到严府,她这才想起自己原本只打算去看看姚黄,却在织坊耽误太多时间,现下早已经过了用午膳的时间,就算赶去准备,也肯定来不及了!
唉…严家那母女俩平日就看她不顺眼,巴不得她犯一点错了,如今自己居然还胆敢害她们饿肚皮,她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叹了口气,虽然无奈,仍是硬着头皮走向大厅。
丙不其然,梁玉慈前脚才刚踏进门槛,严靖月那冷淡嘲讽的嗓音就从里头飘了出来。
“唉唷,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嫂啊!”严靖月笑着喝了一口茶,语气满是酸意。“不是会情郎去了,怎么这时候就回来啦?”
“对不住,让你们饿着等我回来,我不是去…”梁玉慈正想开口解释,她的话却被严母大声嚷嚷的音量盖过。
“什么?会情郎?!”严母声色俱厉地指着她的鼻子大骂。“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我们严家是欠了你什么,你非要这样坏我们名声?”
“娘,我没有啊…”她连忙再度扬声,想要说话,又让严母给喝断。
“不要喊我!”严母咬牙切齿地道:“你还真有脸叫我『娘』啊?靖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才会娶到你这种不检点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