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时，雨渐渐停了，雪君把裙摆撩起，在腰间打了个结，又扯了两把杂草，把鞋绑住。抬起脚晃了晃，满意地：“好了，轻便又防。”

总之我保证，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就算有一天我让你难过了，也是迫不得已。”

她看着他，期望“我说了，你会无条件地相信我吗？”

“尊夫人命盘推算，只有十八年的命，老衲很奇怪，是何方人能够逆天而行，为她续命延寿？”

她不想这样，她只想上回家去，什么狗的穿越时空、什么新奇刺激，她一也不想要。她不喜这里，不喜住迸古香却得要命的房、不喜不能读书写字只能用手指玩针线、不喜随时随地都要小心翼翼地说话、不喜穿麻麻烦烦既不凉快也不保的衣服、不喜吃香味俱全却总是冷掉的饭菜、不喜一群只会哈腰的下人、不喜前这个让她有害怕，有烦闷又有牵挂的男人。不喜吗，真的不喜吗？

雪君张开双臂抱她，低声：“傻丫，我们永远是好妹。”

“我会找人来盯着那棵树。”

“少夫人，小荷不知你想去哪里，可是小荷想求你，不你去哪里，都带着小荷好吗？咱们十几年的妹，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耸肩“你盯好了，反正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不希望现任何我不想看到的结果。”

“你指什么？”

她呆了下，神忧郁，沉默了好久，才幽幽：“倪荆，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或是，或是突然变得跟以前一样正常了，这算不算你不想看到的结果？”

雪君接住线，用一块石压住，拍拍手：“行了。”

雪君漫不经心地：“好了。”

惜我不会轻功，只能爬了，这么，不知摔下来会不会死。”她话音刚落，倪荆人已经在树上，认真地找到铜线的一端，捋顺了一圈一圈地绕下来。

“然后？打回府喽，等哪天有雷电，再来看结果就成了。”她率先走，嘴里咕哝“也没个天气预报，只能等了。”

他问：“然后呢？”

他回望她，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神犹疑不定。

他皱眉“什么意思？”

她急忙看一倪荆的方向，他与车并骑，好像没在听她们说话。

老天爷，她合起双手祈祷，快带我回去吧，不要让我留下更多的纠葛。

“少夫人。”小荷小心翼翼地问“那些铜线好了吗？”

禅夜大师的话一直在脑海里回，倪荆放缓匹，朝车内看去，大凤和小荷坐在车里，她垂望着空空的篮，若有所思。回程途中，她不再持骑，人也沉默了，似乎满怀心事。他想起她的话“现在的我其实并不是我。”“你会无条件的相信我吗？”“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她究竟想跟他说什么？他能够无条件地相信她吗？父亲教过他“领兵打仗，最忌情用事；在朝为官，最忌轻信于人。为武将世家、朝廷重臣，任何一次错误的判断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结果。”无条件信她，他不到。

雪君她的“我也想啊。”

天气预报？什么东西？倪荆一肚的疑惑，跟在她后面。明知有鬼，却不知她究竟搞些什么鬼，只好被她牵着鼻走。他到前所未有的挫败和懊恼，不怎样，他一定要明白其中的玄机，就不信会输给一个小女。

“铜线有什么其他的用途，或是你上有什么我不能接受的秘密。”

“你的意思就是不带我啊。”小荷失望得快哭了。

倪荆

雪君抬，偶然目光相对，她看到他中的迷惑和探索，她知，她把他带一团拨不开的迷雾里。

“那你是不是要走了？”

“凤儿！”他几个大步，跨到她边。

“就是说现在的我其实并不是我，我…”她言又止“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相信。

小荷愣愣地回抱她，还是不明白，她这么说到底是带她还是不带？

他一把钳住她肩膀“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现在的你其实并不是你，什么叫让我难过了也是迫不得已。”

“我也说不准。”

倪荆快看呆了，且不说一个女人怎能如此随便地撩裙，单说拿草绑鞋的法，她是怎么想来的？用在雨天行军，绝对大大有利。这女人，不但古怪，简直有些神奇了。

她惨淡地笑“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能！如果有一天，你能无条件地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那么我就不用再掩饰什么，你所有的疑问也都可以解释了。”

“什么？”她歪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