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人…”陈韵芳冷静的分析却被黄苡玦猛然一跳打断。
三人同时往后退两大步,不懂她怎么突然精神百倍。
黄苡玦烦躁地来回踱步。韵芳的话如曙光般点醒了她。
她对他的事几乎是一无所知,但唯一知道的一点就足够她明白一切了。
他的确不是老实人,假的身分、假的职业…总归一句话,他是个“假人”她甚至怀疑他说自己姓诺顿也是假的。
可是,在这数不清的谎言中,她掌握到一件事实,无论是波澜不兴的温开水,抑或是教她心动的冒火男人,那双褐眸始终是清澄明亮的。
那些隐瞒必定有其顾虑,而且必定和他危险的行动息息相关,不然,依他彰显于外的良好教养,不可能会选择这种无礼至极的告别方式!
常唯仁!那个危险的黑道分子一定知道真相!
汪楚嫣闭了闭眼睛“小玦!别再绕了!”看她满房间打陀螺,眼睛都快抽筋了。
黄苡玦停住脚步,喃喃自语“我得把事情想清楚。”
放李香媛的小嘴自由,陈韵芳拉着她坐上大床,又是一句“事情不简单?”
她苦笑“对,可以说的我都说了…对不起。”她们向来是无话不说的,而今为了一个男人,她却必须隐瞒,对于好友们的关心,她只能说抱歉了。
“说什么对不起,男人跑了,又憋了满肚子的话,最可怜的人是你!”汪楚嫣双手抱胸,拿斜眼睨她,将黄苡玦带剌的语气和神情模仿得维妙维肖。
李香媛噗哧一笑“好像喔。”
陈韵芳亦是满睑笑意,望着想笑却笑不出来的黄苡玦“我们想过了,不管你决定怎么做,我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
眼眶一酸,泪水模糊了视线,她转身背对她们,哽咽地低语“谢谢。”
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围绕着她的又全是谎言,虽然打定主意要找他问个清楚,但心底仍不免感到不安,她们的支持无疑是最大的鼓励。
三人对望一眼,知道她爱面子,很有默契地不发一言。
有幸见到她哭泣的只有那个笨蛋了。
许久之后,她困窘地擦去泪水,深吸口气,转身迎视众好友,神情坚定而执着“那个笨蛋还欠我一个解释。”
“嘴硬。”汪楚嫣嘀咕着“喜欢人家就说,还找借口。”
黄苡玦脸红了红,假装没听到,只是伸手抓来大包包,将东西胡乱往里丢“我等一下就去。”
“你想好了?”那个勇往直前的黄苡玦回来了,分析成癖的陈韵芳心想,把心守得紧紧的人,一旦将心交出去就很难收回,看来她们的安慰是毫无意义的。
“恩,我爸妈把他交给我“好好照顾””话声未落,人已经不见踪影。
陈韵芳看着晃动的房门,叹道:“你们想,等她发现自己穿着家居服就跑出门时,会不会又变成缩头乌龟。”这么爱漂亮的人…唉。
汪楚嫣嘟起小嘴“都嘴硬成这个样子了,再背个龟壳也不算什么。”
李香媛一脸迷糊地望向两人“乌龟?小玦动作很快呀,才几秒就…”
两人好气又好笑地交换个眼神。这脱线女还是听不太懂玩笑话。
“太快了,我开始同情那个笨蛋了。”汪楚嫣重拾旅游杂志,翻过一页,内容便从巴西跳到土耳其“不告而别啊?小玦可能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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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白三色交错的洋房前,猝然响起轮胎剧烈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车子一停妥,一名身穿白色T恤、百慕达裤的年轻女子拎着大包包,急匆匆的下了车,趿着拖直奔门边的对讲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