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伤痛的疑惑终于说了出来。她紧紧咬住嘴,盯着脚尖,不敢去看他的表情。
毫无预兆的,一只手突然托起她的下巴,强硬又不失温柔地移过她的脸,那张绝美如精灵的容颜映入眼底,正以无比郑重的神情凝望着她,长长的睫毛下温柔的颜色是使她失落的深邃夜空…
别过头,他轻轻地笑了“傻瓜,那个时候,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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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眼睁得大大的,连呼吸…都为之停止的瞬间。
脖颈以下完全僵硬,压在裙边的手指也不能动上一动,视线只盯着眼前的人,就像初次见面般移不开她的目光。
“不要哭,难道你还是不相信我吗?”他弯下身,眼睛对上她的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那么,告诉我要怎么做,才会让你相信,相信你对我来说是一个不可取代的存在呢。贞德…”
把脸埋在颤抖的指间,她大口地吸气,试图让情绪平静下去,努力地在重新抬头前漾起一个微笑。
“…是我,又在胡思乱想了。查理…”
悲伤地微笑着,即使眼中充满水气。脆弱如玻璃丝般紧系在两个人身上绷得紧紧的丝线,禁不住太多的试探。
在眼泪终于落尽的刹那,她退后一步,离开他的臂膀,深吸一口气。
“查理,让我去巴黎吧。”
还没有来得及握住那轻轻撤离的手,便忽地听到上一刻还掩面低泣的少女说出天外飞来一笔的公事,他愣了一下,随即反驳:“为什么?你还是不相信我?”难道她就非得离他远远的吗?
“不是,我相信你。”她缓缓地说着,重重地将一字一句连同碧蓝流离的眼神敲入他的心底“两者并无相干,只是觉得雷蒙说得没错,现在正是收复巴黎的好时机,难道查理你不希望快点收复首都吗?”
如果这番话剔除雷蒙两个字,那他或许会认真考虑.但为何他感到莫名的挫败,胸口一阵郁结。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他怔怔地站了片刻,忽然转身。
冰冷的脸寒霜布满,适才温柔款款的眼眸已成为冬日的冰潭,缓步走向自己的座位,他背对着她,却在落座转回身的刹那恢复成温和的笑脸。
“贞德,”他握住茶杯,喝了口早已冷掉的茶水,金色的眉高高地扬着,话音轻柔地落下“如果我说我出于自己的考虑,希望暂时不要打巴黎,你会支持我吗?”
她微微苦笑,又是要她的意见吗?她难道不是已经相当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吗?他根本是想让她当着众人的面替他提出反对的意见吧。
“陛下,你希望我叫您陛下吗?”
这一次,毫不避让地水蓝眼睛对上他的。纤细的少女射来的视线竟也如早春白梅带着凛冽的气息。
唇边的假笑微敛,他握住茶杯的手紧了起来,语音却平平缓缓,不带出丝毫的焦躁“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这里只有你我,无须客气。”
“太好了,我本来就不打算客气呢,查理。”她的大眼,像融化了水蓝宝石般的柔软,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如果你是我的查理,就该记得贞德的生日。你说过要送我礼物呢,而我想要的是巴黎。让我和雷蒙出征吧,这便是您答应过要实现的贞德的心愿。”
唇勾勒起向上的弧线,他低低地笑了。右手托着腮,眼波弯弯笑容纤丽的青年微笑着说:“好吧,就让一切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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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退出之后,明亮的厅堂便显得异常空旷。
他静静地坐着,姿势一动不动。额前的长发散落下来,遮掩了他的表情,半晌,他才抬起头,做出决定般弹了弹手指“赛瑞雅,请你给我滚出来。”
静默须臾,层层结束的月白纱帐被人掀开,身材修长的青年立于其后,浅浅微笑道:“原来…你已经发现啦。”
对于自己的臣下在一旁偷听讲话的行为似乎并不感到大惊小敝,查理只是冷淡地瞥他一眼便收回目光,蜷起手指放在唇边,无意识地轻咬着“我呢,现在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