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先以死囚换走了女杀手,再来一场地牢失火的把戏,连守牢的狱卒都被蒙在鼓里。他的布置可说是天衣无缝,可燕南平竟能猜到!那么,当今的永乐帝也一定…
“你真以为能瞒过老头子?”燕南平微哂。
老头子一向多疑,尤其是坐上皇位之后,几乎在每个府里都安插下不少耳目。不喜欢老是被人监视着生活,这是燕南平常常离府出走的原因。
“以你之能,王府地牢怎能容人纵火?即便有意外,凶徒也断不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否则,老头子岂不是白器重你了?”燕南平一脸玩味的微笑,不过,他的笑意很少到达眼里。
“这倒是我的疏忽了。”相对于燕南平的不羁与狂放,朱策的微笑要内敛得多了。
“这不就是你的目的吗?”
严格说来,他们都是喜欢在混水中摸鱼的人,常常在对手以为胜券在握时,给予致命的一击。
“朱家兄弟该当心了。”燕南平微笑道。
事情其实清楚得很,一心要除掉朱策的除了朱家三兄弟,简直不做第四人想。谁让老头子太器重他而树大招风,尤其是在老头子还有三个野心勃勃的儿子时。
当然,查明真相是朱策自己的烦恼,自私如他者是绝不会趟这淌浑水的。
“你救是不救?”面对他的,朱策只是微笑的问。
“你以为呢?”燕南平似乎开始对桌上的一对镇尺感到兴趣。
“我以为能让老头子不痛快的事,你是从来不会错过的。”
“等老头子看清你的真面目后,一定会伤心死了。”燕南平笑得邪气“不过,这种事我的确喜欢。你备轿了吗?”
他从来是能坐轿时不坐车,能坐车时不骑马,何况他还是个超级大洁癖,非自家的东西不愿享用。
“跋纶应该准备好一切了。”跋纶是燕南平的贴身执事,专司燕南平出行诸事。
片刻后,当燕南平坐上那顶以天竺异香熏得香喷喷的绿呢软轿时,终于忍不住叹息“知我者莫若你,你若不幸死了,我大概会觉得寂寞吧!”
“彼此彼此。”朱策与他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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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脉象很乱,而且失血过多。”燕南平慢吞吞的道。
“重点!”朱策不耐烦的说。
“最严重的是她脑后的伤口,”朱策再次发飙前,燕南平终于吐出那几个字“有失忆的可能。”
“我要确凿的讯息。”朱策强势的道。
“给我时间确定一下,还有,给我你的计画。”
别说她脑部受到重创,即使是正常人,他也能弄得她失忆,当然,前提必须是他高兴。不过,这就用不着告诉朱策了,燕南平笑得狡猾。
“她的身分是专门负责保护我的女侍卫。”看到这刺杀他的杀手竟摇身一变成了他的保护者时,那人的嘴脸一定很好玩吧?他已迫不及待的想观看这场好戏了。
“如你所愿,不过得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对她进行心理暗示。”燕南平微笑的说,知道事情将会精采无比。
“多久?”
“两个时辰如何?不过,得让我与她单独在一起。”
朱策颔首。
两个时辰后,正如燕南平计画的那样,她第一次睁开了眼睛。
“这…这是哪里?”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而背后的剧痛则让她惨白了脸颊“我是怎么了?”